去法院?”
“你都混到這個地步了我還去法院幹什麼,要是你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
楚汐臉色蒼白中夾雜了鐵青:“闌尾炎開刀而已,你在詛咒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嗎?”
“鄭先生!鄭先生!”突然走廊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副手氣喘吁吁的闖進來,聲音緊繃得都變了調:“不好了鄭先生,儲北中校那邊的軍方鑑定專家鑑定出證據檔案都是真的,證人林風咬死了不翻供,怎麼逼都沒用,現在軍方正強烈要求法院判處被告死緩啊!”
鄭平來的時候是被人架來的,走的時候也是被人架走的。一路上往醫院裡打了好幾個電話確定楚汐的手術一切順利,到法院的時候整個人精神繃得就要斷了,結果一進法院的門,發現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
“證人林風,你確定你所呈交的證據檔案全部屬實,不存在字句塗改、簽名偽造、時間篡改等偽造手續嗎?”
“是的。”
“你願意為自己的證詞負責嗎?”
“是的。”
公訴人立刻開始宣讀漫長的陳述,一條條指控一條條定罪,法院裡有關係人偷偷遞來一張紙條,上邊就四個字:回天乏術。
鄭平猛地一下拍案而起,臉色森冷鐵青,半天沒說一個字。
“……綜上所述,應依法判處死刑緩期執行,請上交上級部門進一步進行審判結果鑑定和討論……”
滿座一片譁然,羅冀站在被告席上,突然偏過頭,直直的看向林風。
林風低下頭去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雖然是建議審判結果,但是就算送到上邊去,以儲北中校為代表的軍方也一定會強烈要求他們改成死刑立即執行吧。時間拖得越久暴露出的問題也就越大,照這樣下去,大概他們也只有讓你一死了之吧。”
羅冀半天才勉強發出聲音:“……到底為什麼?”
“因為我累了,我厭倦了。就這樣。”
林風也望向羅冀,唇角掛著一點輕淡幾乎難以發覺的微笑,“——羅冀,從開始到現在我們就在玩一場你隱我瞞、互相欺騙的戀愛遊戲,就算說再多的我愛你,也難說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這種欺騙已經讓我厭倦到不想再繼續了,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在這裡,我們就都沒有背叛的機會了。”
羅冀看著他,就像很久以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中間鼎沸的人聲都靜寂不見,只有他們在人群中彼此凝視,眼中除卻彼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羅冀想說什麼,無數種微妙又強烈的情緒堵在喉嚨口,因為太多太強烈,以至於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幾秒鐘的時間裡好像流逝了一整年的光陰,羅冀張了張口,好不容易才說出來一句話:“……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怎麼辦?誰還能來照顧你?……”
“這個啊,”林風嘆息著說,“這個你一點都不要操心,我沒機會比你晚死了啊。”
就在這一剎那間高臺之上的鄭平高高舉起了手,半空向窗外中打了個手勢。隔壁大樓頂層反光一閃,狙擊手已經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林風剎那間揚起頭向窗外望了一眼,神色間極其的輕蔑。明明處於低矮的地勢上,他卻彷彿居高臨下一般冷笑起來:“我怎麼可能死在你們這種雜碎的手裡呢,除了我自己之外,還有誰有資格取走我這條命!”
羅冀突然全身一僵,發狂一般厲聲喝道:“——快住手!”
伴隨著那個冷淡的微笑,林風上下牙交錯猛地啃碎了口中的什麼東西,咔嘣一聲好像玻璃膠囊破裂開來的聲音從他唇齒間響起,緊接著在狙擊手扣下扳機之前,林風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頹然倒了下去。
雖然說是審判但是羅冀手上就從來沒帶過手銬那種東西,邊上人因為這劇變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