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動手。”她苦笑起來,說:“我甚至懷疑我還能不能命中任何人,天哪,真是噩夢般的一天。”
我不禁有些得意,但此時不能太過招搖,以免惹人反感,我於是假惺惺的說:“你的槍法太出色了,我從未見過比你更精準的狙擊手。”
她露出微笑,說:“但我依舊一槍都沒有命中你。”
廢話,要是命中一槍,我此刻哪兒還有命在?
我撒謊道:“我有個外號,名叫天怒人怨小面具,從小到大,每天都被殺手追趕,至今依然苟活,你無法擊中我,並不是你的槍法不準,而是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說:“我叫蕾娜,蕾娜·莫斯利,黑色驕陽的射擊教官以及中校。你想要握手嗎?還是來個離別的擁抱?”
我握了握她的手,看著孩子說:“你打算怎麼做?這孩子。。。。這孩子。。。。”他大約五歲年紀,已經被嚇傻了,大腦封閉,肯定會患上自閉症。這還不是最麻煩的事,即使將來症狀痊癒,恐怕他會想起今天家人被屠殺的事。
她毫不猶豫的說:“我會收養他。”她停頓片刻,說:“事實上,這是我在黑色驕陽的最後一個任務,我即將退伍,再也不幹這樣危險的活了。”
遠處突然響起爆炸聲,蕾娜拿起手機,稍稍看了看螢幕,用力將它往天空一拋,掏出手槍,將手機打碎。
我問:“黑血屠夫嗎?”
她點點頭,說:“行動徹底失敗,莫洛上尉將外骨骼自行銷燬。而其餘包抄的傭兵也在裝甲車附近被殺死,你們贏了,但黑色驕陽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我說:“你說的沒錯,黑色驕陽可真是群難纏的混蛋。你確定他們會這樣放你走嗎?從他們今天的手段看來,這些傢伙可挺麻煩的。”
蕾娜陷入了沉默。
農場方向冒起滾滾濃煙,火光照亮了黑色的天空,她回頭望去,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此乃金蟬脫殼之計,與其讓他們知道你活著,還不如讓他們以為你已經死了。當然你也可以主動與他們聯絡,堅持你的退休計劃,這完全是你的自由,小姐。”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平靜,朝我走進幾步,忽然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她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由衷的感謝你,古怪的血族獵人。”隨後她拉起男孩兒的手,沿著幽暗的林間小路,頭也不回的朝公路的方向走去。
我遠遠喊道:“助你一帆風順,善良的狙擊手。”
七 外骨骼
翻山獸厚重的玻璃遮住了外面的風雪聲,讓夜晚顯得格外寂靜,雖然前方已經沒有山路,但在黑暗之中,我不敢開得太快。
我身邊的空姐女士困頓極了,居然已經在呼呼大叔。在越野車上下震動顛簸的情形下,她竟然還能睡得這般安穩。我望著她平靜安寧的睡臉,想想自己勞苦至今的慘樣,心中妒火越燒越旺,開車時故意不走太平道路,磕磕絆絆,起起伏伏,但令我不解的是,她反而睡得更熟了。
不久之後,饒過一個山頭,我瞧見遠方強烈的探照燈光,如同白色的火炬,朝我們的方向照射著。一公里之外,村莊遙遙可見,說是村莊,不如說是一個孤零零的大型農場,紅色木頭屋子、黑色的屋簷,大塊農田,靜悄悄的月光下,那是北歐特有的寧靜和與世隔絕。
也不知我怎麼想的,好像腦子裡靈光一閃,我一個急轉彎,幾乎從道路上直角駛下,在茂密的寒樹森林中穿行,壓垮了不少樹木,果然只聽遠處傳來刺耳的槍聲,石屑飛揚,粗大的樹木被狙擊槍打斷,子彈兀自不歇,在車身右面一米遠的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我手忙腳亂的讓翻山獸躲到一處山坡之後,農場的探照燈無法照射到這兒。等緊張感一過,我平靜下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