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說:“薔薇小姐、張先生,能否請你們陪我一同前往機場?我需要好好報答一番黑色驕陽的傢伙們,特別是這位自以為聰明的史蒂夫·海恩,也許是時候讓他遭遇一場小小的意外了。”
張先生緊張的說:“他將乘坐晚上十點的飛機,也許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出發了。”
雪公子點點頭說:“足夠了。”又扭頭對夜卉小姐說:“娜娜,能不能請你帶上面具先生。。。。最好再帶上無策先生一起前往迷宮女郎酒吧?那些拉森魃的傢伙必須被處理,他們不過是三隻小小的妖魔,我相信你不會感到太麻煩。”
夜卉小姐僅僅流露出轉瞬即逝的猶豫,隨後她立即說:“放心吧,哥哥,他們一個都見不到明晚的月亮了。”
十一 坍塌
她美麗的眼珠如同閃爍的寶石,將房中夢幻般的月光從各個角度反射過來,那是足以使聖徒墮落的美啊。
我保持鎮定,露出優雅而動人的微笑,這微笑是如此人畜無害,如此聖潔無辜,甚至能讓魔鬼放下心防。
她說:“收起你的鬼臉,站在原處,你這叛徒。”
叛徒,這可真是冤枉至極,我怎麼會是叛徒?我渾身沒有半點可疑之處啊?她的話讓我深陷沮喪和哀傷之中,從她嬌嫩的紅唇中說出的話,對我而言,宛若命運,無比殘酷的命運。
在轉瞬之間,我看清了她的情況,她左手耷拉在地上,右手持著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劍,遙遙指著我——血族都是些冥頑不靈的老古董,固執的與冷兵器為伍,如果她手上拿的是槍,我此刻早就跪倒在地,磕頭求饒了。
我花了一秒鐘推斷出了她身陷的局面——她擊敗了黑色驕陽的僱傭兵,擔心我和無策的狀況,跑上來查探,但我房中空無一人,僅僅留下可疑的血跡,這讓她懷疑我是背叛者。
這是情有可原的,甚至是相當合理的推斷,加上她傾國傾城的美貌,就算她汙衊我是阿米巴原蟲般的弱·智,我也甘之若飴。
但她為什麼留在這兒不走呢?她應該立即向雪公子彙報情況,不是嗎?雪公子為什麼沒派人來找她?難道她長久未歸併不令人驚訝嗎?
我看著她的表情——眉頭揚起,眼神冷若冰霜,微微抬頭,表情倔強而堅定。她試圖坐的悠閒而輕鬆,但我卻能感到她在試圖遮掩著什麼。
啊,我明白了——虛榮,凡人與血族共同的罪孽。她一貫所向無敵,一貫順風順水,一貫高高在上,一貫冷豔高傲,她不想讓雪公子知道她軟弱的一面,她不想讓自己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大打折扣,她不想讓他產生擔憂。
她確實通知了她的兄長,告知他自己安然無恙,但卻要晚些返回,於是雪公子沒有派人來找她,而任憑她自由行動。
她受了傷,或者身處困境之中,所以躲藏在這兒。
想到這兒,我踏上一步。
她不禁顫抖了一下,卻用平靜的口吻說:“再多走一步,你的生命將到此為止。”
我做出最誠摯的笑容,用關切的目光望著她說:“你受傷了嗎?我的小美人兒?讓哥哥看看你受傷的地方,好嗎?”
這番話深思熟慮,感人至深,先是頌揚她的美貌,令她心中暗喜;又以親人自稱,令她感到安心;最後再指出她的困難所在,表現出我的明察秋毫。
誰知她毫不領情。她臉上表情驟變,彷彿發怒的女神,她喊道:“去死吧,叛徒!”
她長劍在半空劃過,宛若一道銀色流星。我感到在陰影中有什麼東西朝我飛了過來,速度宛若子彈,但卻毫無痕跡和聲息。
我恐怕無法躲避,她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我連她使出的手段都摸不透,連攻擊方位都看不清。
我怒吼一聲,猛然一跳,一道黑色的圓弧從我胯下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