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奈爾德性格膽怯內向,聽到「琅野」這兩個字幾乎就要抖三抖,「沒、沒有吧?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不一樣……」亦止蹙起眉,稍微擔心地說,「他今天比以前沉默好多。」
羅奈爾德眼皮抽了抽。
那個狼人平時一句話都不超過十個字,訓練營觀眾都戲稱他是人間孤狼,止止說的沉默好多……是從每天十句話減少到三句話了嗎?
那
還真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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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野,你今天不高興嗎?」繁忙的訓練,學員們連午休都沒有回寢室,亦止現在等到一起吃晚餐時才有機會仔細問對方。
松菸灰的頭髮因為汗浸濕了又幹,額角的還有些濕潤,幽綠色的眼眸半闔著,狀似疲倦。
不知道為什麼,亦止就是從對方冷淡的眉眼看出了委屈的意味。
他對其他人的心情變化比較敏感。亦止猜測室友是不是生病了,於是抬手撫上對方的額頭。
冰冰涼,相對比起來,他的手心還要更熱。
「琅野?你怎麼了?」
少年困惑地問,柔軟溫熱的觸感就覆壓在琅野額上。
琅野抿了抿乾燥的唇,開口道:「如果那個時候……」
——不是你的兄長禁止再養寵物,你會留下我嗎?
問題即將脫口而出,琅野卻見少年向自己身後的方向搖搖手打了招呼。
他回頭,果然是那個令人討厭的海洋生物。
「嗯……?你剛才要說什麼?」少年笑著問。
琅野看見對方頰邊清甜的酒窩,還有露出的一點點虎牙尖,很可愛。
但不是因為他。
琅野低眉斂目,冷淡的表情像是徹底冰封,他只是把剛挑完魚刺的球果白魚肉夾到少年的盤子裡,冷硬又彆扭地回答:「沒有。」
即使原來想著只要陪伴在對方身邊就好,看到少年就很高興了。
現在,他發現他做不到。
月圓之夜愈近,狼人基因中狩獵與佔有的慾望就愈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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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時間轉瞬即逝。
現在他們面臨著期中考核。
亦止坐在後臺的化妝間裡,像個瓷娃娃一樣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塗塗畫畫。
「止止,別動哦。」化妝師姐姐一臉的緊張嚴肅,眉也忍不住跟著蹙起來,足以見她下一個步驟的重要性,「我要收尾了,還差個點睛之筆!」
「唔……?嗯好。」亦止被帶得緊張差點就想點頭,強行控制住了。
少年的面板很好,又白又軟,她甚至連遮瑕都不需要做,她需要做的工作其實很少,但等妝面快要完成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是要先吹自己的技術,還是要先吹少年的容貌。
年輕的化妝師揣著暗自激動
的心情,給少年的眼角點上小小的一點淚痣。
恰到好處,一點差錯也不出。
放下工具,化妝師背對少年,捂著嘴無聲尖叫。
「化妝師姐姐?」亦止覺得奇怪,「怎麼了?」
年輕化妝師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來,才轉回身,「止止實在是太好看啦!」
「止止,口渴了嗎?我帶了水。」已經化好妝的組員閔光拿著水,推開化妝間的門。
下一秒,水掉到地上。
亦止迷茫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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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吱呀一聲,《荊棘薔薇》小組的休息室門被推開。
閔光原來還因為少年上妝後的樣子而恍恍惚惚的,一見來人,抖了抖立馬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