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欽的刀又快又狠,根本來不及阻止,慕慈眸底閃過一抹失望。
原本看他院中行事還以為是個頗有骨氣的人,或許同繼後等人不同,所以才想要試一試他。
現在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慕慈冷眼旁觀,只等李玄欽殺了護衛便讓李慕白將他拿下。
那把繡春刀是甄遠的,指寬的刀身不足一米,筆直的刀脊和刀刃在匯合之處有指長的傾斜弧度,此時刺進了護衛的肩胛便停了下來。
不知是因第一次殺人,還是恐懼那個即將知曉的答案,李玄欽握著刀的手微顫,一向溫潤的雙眸罕見的帶了戾色,“說!”
不是殺,而是審問?
慕慈挑了挑眉,沒言語。
護衛被李玄欽兇戾的樣子嚇了一跳,顫聲道:“我、我也不知三殿下為何要那麼想,我們只是聽聞陛下出事才想要帶殿下離開……啊……”
還沒等他說完,李玄欽轉動刀柄,鋒利的刀刃翻攪疼的他大喊出聲,斷斷續續道:“殿、殿下……三殿下謀害皇上,是逆臣賊子……該……該死……你莫要信他。”
最後一個音落下,護衛猛然咬斷了舌頭。
李玄欽眼睜睜看著他斷了氣,心口忽的蔓延出一抹悲涼,他緩緩轉身望向李玄朗,溫潤的眸子裡滿是倔強,臉色緊繃極力壓制內心的憤怒,“你到底要做什麼?”
李玄朗沒理會他,而是望向了慕慈,“阿慈,你來吧!”
慕慈雙手背後慢悠悠到了小內侍近前,微俯了身對上他眸底的陰鷙,見他唇角微動,猛地探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張口。
“他可以死,你還不可以哦。”明明是溫和的聲音,可那眼神卻冷的滲人,“他孤身一人,可你家人還在,三十餘口,要殺好一會兒呢。”
女人輕飄飄的話猶如魔咒,瞬間讓小內侍慌了神,正糾結如何是好時,女人鬆開了他的下巴邁步到了李玄欽近前。
蔥白如玉的小手忽的握住了李玄欽的手腕,還沒看清她如何動作,繡春刀已到了她的手中。
對上他的視線,女人唇角勾了抹譏諷,轉身又到了小內侍跟前,就在眾人疑惑時,隨著一聲慘叫繡春刀砍斷了小內侍的左臂。
滴血的刀鋒指向完好的那條手臂,慕慈淡淡道:“誰指使你的?李玄欽,柳澤誠,還是繼後?”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小內侍渾身顫抖,額間溢位細密的汗意,他看了眼流血如注的左臂,又望向右臂前的刀尖,想到家中父母兄弟,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柳大人。”
“是嗎?”慕慈聲音帶了抹質疑,刀尖落在他右臂忽的用力刺了進去,“為何我查到你是在收到宮中訊息後,才主動提出跟李玄欽來這裡的。”
小內侍忙道:“傳信的雖是宮中的人,但確實是柳大人派來的。”
“哦?”慕慈握著刀柄的手向前,“這麼說柳大人是在宮中了?”
小內侍顧不得鑽心的痛意,急聲道:“今日陛下免了早朝,得知三殿下出事,柳大人便去了皇后宮中。”
“為何傳信給你?”
“我原是柳大人派來保護殿下的。”
慕慈掃了眼李玄欽泛白的臉色,繼續問道:“他傳信要你做什麼?”
小內侍:“要我跟隨殿下一同前往,尋機殺了三殿下。”
“那四名護衛同你一樣?”
小內侍搖頭,“柳大人要我秘密行事,所以我沒告訴任何人。”
慕慈挑眉,也就是說那四人是另有人指使。
是繼後,還是李玄欽呢?
如若是後者,事情就有意思了。
她特意讓墨一和盧單大張旗鼓的去請李玄欽,為的就是給繼後挑選人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