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道人,將各處細細搜查了幾遍,自是一無所獲。
自己和白澤都會去預判對方的預判,從而導致預判互相累加、陷入一個不斷迴圈的死結。
上古妖族的軍師,果然非同尋常。
與這種高手隔空角力,必須對自己的即時判斷保留足夠的懷疑;
說不定,自己此刻的想法,正是對方暗示、引導自己進行的推測……
李長壽拿出一隻畫軸,低頭開始寫寫畫畫,彷彿有一條條鎖鏈自小瓊峰飛出,朝著洪荒各處蔓延;
而天地間似乎存在著數不清的虛影,虛影中藏了唯一的真相。
於是,幾個時辰後……
“誒?”
靈娥睜開眼,還以為是在夢中,捏了下自己的手背才發現自己所見,沒有半點虛假。
丹房不知何時沉到了山體中,此刻周遭漂浮著一張張攤開的卷軸,其上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地圖。
靈娥仔細看了一陣,只覺得頭暈眼花,似乎是師兄在分析白澤藏身之所在。
而李長壽此刻正站在一張洪荒五部洲簡略的地形圖前,負手而立、眉頭緊皺。
“醒了?”
“哎,”靈娥立刻跳了起來,看到手中握著的紙條,開啟一開,幽幽一嘆。
李長壽讚歎道:“這個白澤,當真是個高手。”
“師兄,白澤很厲害嗎?他不就是給了咱們一張玉符,能推測出什麼了嗎?”
李長壽道:“不,只要所有資訊要整合分析,再拆解後用不同角度重新分析,就能得出許多結論。
他給的訊息,剛剛好。”
靈娥盡力跟上師兄的思路,納悶道:“可是,假如他不知咱們在河谷商議如何對付他,那他主動給這封信,豈不是故意暴露?”
“不錯,他就是故意暴露。”
“為什麼?”
“因為忌憚,也因為他曾為妖族賣命的過往。”
李長壽道:“我與妖族已是絕對的對立面,妖族這般大能活著,且早晚被妖族因果牽扯,玉帝陛下與我,如何會容他?
他也應知道,穩妥起見,我或許會提前請大法師出手,直接打殺了他。
故,白澤想搶先一步,將這枚玉符送來,對我服軟示好,試試能否化敵為友,互為知己,從而免去自身災禍。”
“為什麼不是威脅咱們呢?”
“因為構不成威脅,”李長壽道,“他點破我們跟腳,我們就大方點承認,直接搬去兜率宮隔壁。
如此,我對他從忌憚就會變為恨意,反倒會斷了他的活路。”
靈娥抬手扶著額頭,“那,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大法師……
剛說到大法師,大法師已經來了。”
李長壽拿出一枚玉符,將丹房從山體中緩緩升起,笑道:“若我所料不錯,大法師帶回來的玉符中,必然有白澤給我的信。
這封信,要麼是消極一點,言說自己主動離開洪荒,進入混沌之中漂泊;
要麼是主動一點,跟咱們立下一個賭約,若是能尋到他,他就為人教或者為天庭效命,若是尋不到他,就放他一馬。
要麼是冒險一點,一步步與我們假裝對抗,試試能否假死脫身。
而且這封信必然,是半年前就寫下了。”
靈娥抿著嘴,感覺自己穩字經算是白抄了。
“師兄,他為什麼就不偷偷躲起來呢?”
李長壽道:
“並非不願,而是不能。
洪荒推算之道,前五位,若不論天道與道祖老爺,第一為咱們人教聖人老爺,第二為先天至寶太極圖,第三為其他五位聖人,第四為執掌太極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