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很長的匕首,刀刃並不寬,閃著刺眼的光。
浮生壓在我身上,用極為恐怖的語氣告訴我:“只有死人的時間才可以停止。”
“放開我!”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方才仍在我身邊,明明是無比溫柔的浮生。
為何……
為何會變成這樣……浮生,要殺了我。
淚水瞬間劃過臉龐,讓我看不清他的臉。我是否要慶幸?這樣,我便不用親眼看著他殺死我了。
模糊見,我只看見那個尖刀的光,刺入了我的左肩。
他的動作停止了,他的刀並沒有完全刺入我的肩膀。我不說話,我也不會逃。若他要殺死我,那我等待死亡便是了。
他是否是因為看見我的血沾在了他的手上,他是否還會為我心疼,他是否在想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痛感向我襲來,再次有水滴進我的眼裡。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沾了我的血的浮生漸漸消失不見。
方才的一片空白漸變成山神廟內堂的樣子。
我……醒了?
對啊,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啊。我明明是昏倒在了浮生旁邊,之後到了這個空白的幻象。
可我寧願那是真的,那樣,浮生便是健健康康站在我的面前的,哪怕要了我的命。
我躺著,微微睜開眼睛,身體卻動不了。
“浮光大人!”琴沫沫見我醒了,高興地破涕為笑。琴沫沫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她的表情很擔心,也很焦急。
這時我才知道,在空白幻象裡從天上掉落的不是雨,而是琴沫沫的眼淚。
“扶我起來……”我努力要起身,琴沫沫便來扶我。
我看見山神廟裡只要琴沫沫一個人,我的身旁是浮生。
那麼……阿嫿女、言清子和枸杞,去哪裡了?
58。
我發現浮生就在我身邊之後,第一時間是去握住他的手。隨後,我便試著下床走路,坐在小桌子旁邊。我的確是渴了,所以要尋水喝。
是暖的!很暖,和平日是一樣的。
浮生正在好轉。
“阿嫿女呢?他們去哪裡了。”我急切地問琴沫沫。
浮生身為山神廟的支柱,我不會半點法術,琴沫沫還沒有修煉成散仙,耗費靈力的話對琴沫沫是很大的傷害。
這個時候的山神廟是最薄弱的,所以我想知道他們在那裡。
“枸杞和阿言去找止血藥,一直都沒有回來。阿嫿女見浮生的情況好轉了,便去找他們了。他們三個一直都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浮光大人和浮生是怎麼了,阿嫿女也沒有和我說,我就只好在這裡等待。”琴沫沫抱住我,帶著哭腔說。
我知道在這段阿嫿女離開,浮生和我在昏迷的時間裡,琴沫沫有多擔心。琴沫沫是樹靈,她不能離開山神廟,不知曉外面的她,只能在山神廟裡焦急地等。
的確是奇怪。阿嫿女、言清子和枸杞,平日裡都是常常在山間採藥的,就肯定不是迷路。而阿嫿女是狐妖,言清子是散仙,就更不會是被襲擊了。
一定有蹊蹺。
可是如今只有我和琴沫沫在這裡,我定不可以像阿嫿女一樣出去尋找他們,因為阿嫿女正是去尋找他們,而至今未歸。所以我不可以離開,再加上我不想離開琴沫沫和浮生。
我現在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需要幫忙。而誰……可以幫我?
或許……我可以打電話給李子文。
李子文的祖先是驅妖師,加上……我上次看見李子文的那套裝扮——直覺告訴我,或者李子文會知道浮生是怎麼了。
“對!就這樣!我可以打電話給李子文,或許李子文可以幫我們。”我將這個想法告訴琴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