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在周深搖晃,少年從海中爬出,攀登大樹的頂端。
與那雙蒼白的瞳孔對視,少年在那雙眼眸當中,看見了無垠的星空,看見了絕對的冷漠與理智,看見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少年伸出手,攀登上樹。所謂的攀登,也只是以人類可以理解的方式而已。他從海洋中突出,攀登那存在的樹,只為讓自己變為真實的存在,而不是隨時可以消散的泡沫。
所念的摩擦聲在耳邊響起,但周深卻空無一物。少年的眼瞳,如黑寶石般純粹,當中染上白芒。那一條細線化為世界的真理,不斷攀登的技術,不斷讓自己朝存在前進。眼中所見,是大樹的偉岸,烏雲的真空,是永恆的寒冷。就算剎那的星火,也只是那短暫的瞬間。
當火焰熄滅,白髮的少年看著眼前休克的敵人,無奈地搖頭。在場的眾人看著這個結果,沒有說話。
地球上,紫色長髮的少女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綠色頭髮的少年站在旁邊。兩人沒有開口,但已知曉那個答案。
白緩步上前,越過同伴的屍體,越過倒下的戰友。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剎那,可能永恆。少年終究停下腳步,站在終焉的眼前。
凱文看著那道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影,自戰鬥開始,少年就如一個過客一般。手中的長刀沒有像以往一般攻擊向敵人,少年靜靜地看著眼前失去意識的神,姑且這樣稱呼他吧。
螺旋的眼瞳當中倒映著白茫,那無數條白色的細線化為純粹的海,在少年的眼中盪漾飄蕩。少年攀登上了無垠的巨樹,從海中脫離,虛幻的泡沫化為存在的真實。所以他與它在此刻相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再熟悉不過的面貌,唯一不同的是那蒼白的眼瞳中不帶任何感情。那份白是純粹的,是浩瀚的,是偉岸而不可形容的。它是白夜,它是白,他就是它。
少年從虛幻走向真實,從海中爬上大樹的頂端。以凡人之軀,盡見眼前的神明。
所謂的目的,少年伸手,“給我一把刀,一把能殺死你的刀,殺死神的刀。”明明眼前人沒有開口說話,但意識卻傳到了黑髮少年的心中。
它點頭,方式允許,方式同意。所以無垠的真空自那燃燒的心火之後,展現出了那蒼白的刀芒。
少年這一刀很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慢。少年這一刀很平靜,比以往任何一刀都平靜。少年這一刀落下,天火無法斬裂的衣服被這一刀斬裂,天火無法焚燒的身體在這一刀之下毀滅。
這一刀直達精神的深處,直達終焉的弊端。“所以,這是你的選擇。”它終於向眼前的少年開口說話。
他們站在巨樹的頂端,少年與它來到了如同夢幻星河般的空間。在空間的中央,如同繭的光球沉浮,散發出無盡的意識。它恐懼著眼前少年的到來,疑惑著為何他會到來。
“你曾有三次機會成為我。”黑色碎髮遮住少年的眼睛,少年走向那個繭一般的生物,它站在少年身後沒有阻攔。
少年停下了腳步。“無法改變的都無法改變,註定的早已註定,姑且稱為命運。就算你早做出了選擇,那也改變不了什麼。那時的你還沒有攀登樹的資格。”
“可以改變。當然,在你的記憶中,你找到了答案。那個在現在而未存在的生靈從短時間利用各種方法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但他並非完美,不是嗎?你有更完美的方法。這是最後一次,估計算我的私心吧。”
“貪婪,我做不到,我不是聖人。說一人而救萬人是聖人能做到的事情,但在我看來,你所做的從來不是舍一人,而只是一人成道,雞犬升天,但看起來你並不這樣認可。”它無奈地搖頭。
明明是同樣的臉龐,同樣的黑色碎髮,唯一不同的是眼睛之中純粹的白。
“你來到了這裡,你擁有了我的一部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