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樓殿宇,玉樹花木,都獨具匠心,頗具巧思。三步一景,五步一亭,處處香花,看的小傢伙眼花繚亂。
新月湖栽種著一大片的睡蓮,田田蓮葉在水中飄著,花還未綻放,半開的花苞嬌羞而雅緻,淡淡的幽香在空氣裡繚繞。
“這就是睡蓮吧?”澈兒好奇地問道。
瑟瑟點點頭,道:“這是睡蓮,蓮分很多種,這是其中之一。”
“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澈兒點點頭,拽了一句詩。
瑟瑟笑了笑,心底卻湧上來一股悲哀,澈兒,他原本是應當無憂無慮生活在這府裡的,可是,此時,卻在為這裡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而豔羨不已。
他們穿過了白玉石橋,走了沒幾步,便到了雲粹院。院裡,依舊栽種著一架的薔薇,在夜色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趁著侍衛向裡面稟告的工夫,瑟瑟在澈兒耳畔低語道:“澈兒,一會兒,你見了那個孩子,向他打探那藥放在何處,孃親動手也方便些。”
澈兒點了點頭,眨了眨眼道:“澈兒知道了,娘放心好了。”
瑟瑟剛剛交代完,那侍衛便出來道:“請邪公子進去。”
澈兒點了點頭,昂首走了進去。瑟瑟緊隨在澈兒身後,門口有侍女打起了簾子,大約是方才那個侍衛向她們說了澈兒的身份,這些侍女倒極是恭敬。
室內有些凌亂,紅木桌子上鋪了一塊淡紫色鑲著黃色絲線的桌布,一個青銅的鼎爐翻了身,灑了一地的香灰。有幾本線裝書散落在地,其上也灑滿了香灰。瑟瑟一進門,便看到這昏凌亂不堪的樣子,微微愣了愣。
一個侍女正彎腰打掃著,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小男孩。
四歲的孩子,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看到瑟瑟和澈兒進來了,起身站了起來。
那孩子看上去比澈兒還稍微高一點,只是很瘦弱,大約是因為身有寒毒的緣故。瘦長的臉看上去也很蒼白,待瑟瑟看清了那孩子的模樣,如遭雷擊,頭腦一片眩暈,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孩子,五官竟然和赫連霸天很相像。伊冷雪的孩子,怎麼會和赫連霸天這麼相像?
夜無煙雖然和她說過,伊冷雪的孩子不是他的,自從伊冷雪那次故意滾下山坡,她也知曉伊冷雪不想要腹中那個孩兒,並且,想借機陷害自己。孩子是為人母者的心肝,伊冷雪既然狠心舍了孩子來陷害自己,瑟瑟猜測,她一定是不喜歡那孩子的爹爹。
可是,她從未料到,伊冷雪的孩子會和赫連霸天有關係,難道說,這個孩子是赫連霸天的?
瑟瑟心頭一顫,她想起夜無煙說過,伊冷雪受過極大的刺激,是以忘記了前事。說這話時,她還不知蓮心便是伊冷雪,是以根本沒料到那極大的刺激是什麼事。
此時想來,伊冷雪必是被赫連霸天那個色狼玷汙了。瑟瑟想起赫連霸天那雙淫蕩的狼眼,心底依舊有些惡寒。赫連霸天竟然將北魯國的祭司玷汙了,這麼說,當年,這件事一定在北魯國掀起了驚濤巨浪,因為北魯國的子民對於神佛是那樣信仰。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伊冷雪和赫連霸天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夜無煙應該就是因為伊冷雪出了這樣的事,祭司做不成,是以才救了她回來的吧。
瑟瑟怔怔站在那裡,心潮起伏。這幾年,她一直竭力迴避著當年的事情,也沒讓馬躍打探北魯國的事情,只知道赫連傲天在兩年前登基為可汗了。
她怎麼也沒料到,伊冷雪身上,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你就是他們說的良公子?”澈兒已經走到那孩子面前,笑眯眯地問道。
那孩子抬眸好奇地打量著澈兒,輕聲問道:“你是誰?”
其實赫連霸天的模樣並不算多麼醜陋,只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