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步履如飛,一眨眼便已在百丈之外。
後面四人速度也不慢,瞬間便追了上來,天雲子每跑幾步便會噴出一口鮮血,看來他是之前便受了傷,並非完全為之前那一掌所致。
蕭塵現下已是懸心吊膽,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倘若待會天雲老道將自己扔下,豈非叫自己頃刻死於非命?不行,一定要讓他纏住那四人,自己則趁機脫身。盤算好後,只聽他“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天雲子眉心一皺:“怎麼了?你受傷了?”
蕭塵故作痛苦模樣,以真氣抵住喉嚨,聲音與那韓玉完全一樣:“弟子沒事,師父不必擔心……”餘光掃到後方四人追至,猛喊道:“師父小心!”話音未落,猛的一推,自己順勢滾到了草叢堆裡。
這是他早已掐算好的,倘若天雲老道真心掛念這個徒兒,勢必會來救自己,即便不來救自己,他被自己一推,速度也非得減緩不少。
果不其然,天雲子身形一晃便向他抓去,然而尚未及蕭塵身前,後面四人便已搶攻上來,天雲子此刻雖身受重傷,然一身結丹巔峰修為卻也不是白來的,只見他袖袍往後一送,登時一股鋪天蓋地的大力席捲過去,四間草木盡皆化作齏粉,那四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亦是往後倒飛了出去。
“走!”袖袍一卷,將蕭塵帶上,天雲子身形瞬息已在百丈開外,夜幕悄然籠罩下來,四周漸漸漆黑一片,樹枝上烏鴉咿呀咿呀的叫個不停,對他來講卻是好的,以夜幕為掩,很快便擺脫了後面四人追蹤。
但此刻不能御劍,御劍外放氣息太重,一旦被追上便極其危險,約莫跑出四五十來裡,遇一破廟,天雲子始才停下,將蕭塵往地上一放,噗的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蕭塵忙將他扶住,假意問道:“師父,你傷得如何?”天雲子抹去嘴角血跡,搖了搖頭:“為師無礙,先進去再說。”
當下二人進到破廟,閉好門窗,天雲子尋一蒲團坐下,平緩了些氣息,方才問道:“韓玉,你怎會在此?”
他之前出於慌忙不及細想,現在受了重創再加外有大敵,更不可能去想這個徒兒是假的。
蕭塵早在剛剛便已想好說辭,這時道:“有幾人跑了出來,四方長老派弟子們前來捉拿,不料途中遇見強力對手,幾位師弟,他們都已經……”說到這裡,他故作悲痛模樣,不住嘆息。
“唉……”天雲子也嘆息一聲,臉上甚是苦澀,搖頭道:“都怪為師當年一念之差啊……”
蕭塵心中一凝,什麼一念之差?莫非復活關山老祖是他提出來的?可是天風門為復活其祖師,恐怕籌劃已有數百年,按說不該是他提出來的,問道:“師父,你之前是被何人所傷?”
天雲子搖頭嘆息了一聲:“不提也罷!”片刻後又道:“今夜我自行運功療傷,等明日傷好我們再回去,你幫我守在門口,倘若察覺到那幾人的氣息,務必告知我。”說罷閉起雙目,靜心運起功來。
“好,師父儘可安心運功便是。”蕭塵點了點頭,說道。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那四人並未尋來,屋外烏鴉叫個不停,冷風颯颯,吹得附近枯木斷枝不住搖晃,看上去就似鬼魅一般張牙舞爪。
蕭塵緩緩轉過身去,月光透過破敗的門窗,斜灑在天雲子臉上,看上去有些蒼白,在他胸口的衣襟,還沾著點點血斑。
忽然間,蕭塵目中寒芒一閃,他知道此刻天雲子已進入運功關鍵時刻,於外界感知不大,自己這時送去一掌,豈非立時便教他奔赴九幽黃泉了?
他心中殺意越來越盛,一步步緩緩向天雲子走去,就要舉掌往對方天靈穴拍去時,忽然看見了對方胸前衣襟上的鮮血。
他是為救自己才受的傷,難道自己現在真的要將他殺了嗎?說到底,負自己的是雲崖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