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沒追上來了。”

素憐月此刻有些氣喘吁吁，這一路上，兩人都在不斷被人追殺，到今日下午時，兩人已經來到了方丈洲的地界，但不敢進入仙都，只能沿著山脈而行。

放眼望去，只見山裡雲繚霧繞，峰巒疊嶂，想來平日裡也少有人往這山脈裡走，蕭塵未免驚動山裡的洪荒猛獸，一路行得雖疾，但卻是小心翼翼斂去了身上氣息。

“你還撐得住麼？”

“恩。”素憐月體內真元消耗過大，此刻臉色有些煞白，歇了片刻，才問道：“究竟是什麼人在追殺我們？”

“什麼人……”

蕭塵也凝神細想了起來，這幾天遇見的人非但修為高深，而且隱藏得極深，斷不該是八荒聖殿的人，倘若是八荒聖殿那些人的話，他們一來了必定又會說什麼讓自己乖乖束手就擒，免遭魂魄煎熬之苦一類的話，但是最近幾天遇見的這些人，他們一來便是直取自己性命，根本沒打算要捉拿自己。

“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八荒聖王麼？”見他凝神不語，素憐月開口問道。

蕭塵搖了搖頭：“不應該是八荒聖王的人，倘若是的話，那些人必定要活捉我，但是今昨兩日遇見的人，你看他們是像要活捉我的樣子嗎？”

聽他如此一說，素憐月深深鎖起了眉，過了一會兒又忽然道：“等等！會不會是那天那個小子？”

“那天那個小子？誰？”

“就是那天在道真宮遇見的那個穿白衣服的，手上拿把扇子，讓你朝他發弦的那個人。”

“是他麼……”蕭塵細細凝思了起來，未必沒有這個可能，那人身份不簡單，想必後臺十分硬，連六道真君這樣的人都要對其客客氣氣，遠非澹臺白玉這些修煉世家子弟可比。

“可是……就那奶毛小子，他有這麼大本事麼？”

素憐月聽他稱呼慕白為奶毛小子，噗嗤一笑：“喂，你多大了？說不定人家比你活得還久呢。”

“切，那我還是幾千年前的人呢，你不也稱他小子麼？”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鬧了，我們現在繼續走麼？”

“恩。”蕭塵點了點頭，只怕再耽擱一會兒，後面的人又追殺上來了，說道：“也是我那檮杌兄弟不在，他在的話，管他神君真君，來一個吞一個，來兩個吞一雙。”

“少在這臭屁。”素憐月又被他這句話逗笑了，往他肩上用力捶了一下，笑罵道：“快走啦，你那檮杌兄弟在等著你呢……”

兩人繼續往山脈深處疾行而去，只須到了聚窟洲無妄城，便算是安全了。

就在兩人走後不久，先前那座山嶺裡，只見虛空中慢慢出現了兩道人影，一人身穿青衣，一人身穿白衣，兩個人都戴著面具，看上去尤為神秘。

“澹臺滅死的那天，朱雀也在場。”青衣人負手而立，看著蕭塵二人離去的方向，緩緩說道。

“你是說，真正殺死澹臺滅的，是朱雀……”

“不，朱雀殺死的不是澹臺滅，而是玄武。”

“你的意思是……朱雀有異心？”

“她與這個叫蕭塵的人同時出現在太虛山，那一天，並不是巧合，儘管那裡被刻意毀去了，但我後來還是找到了，她去過的痕跡，我在一塊碎裂的岩石上發現三道劍痕，是她打穿玄武罩門時所留下的。”

“那你打算如何？”白衣人也負手而立，平靜地問道。

“在她暴露身份之前，殺了她……”

……

十天時間過去了，這日晌午時，蕭塵與素憐月兩人已經來到了方丈洲與聚窟洲的交界山脈，至多七日，便能抵達無妄城，當然是在順利不被追殺的情況下。

“他們應該追不上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