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便到了那出嫁之日。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敏心裡竟然有幾分緊張,弔詭的是,除卻緊張,竟然還有幾分期待幾分興奮。大約是許家實在讓她沒有任何留戀,她也只有離開許家,也許還能在未來給自己爭取一片相對自在舒適的天地。而對於沈牧,她卻已經沒有絲毫的幻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初見
五月初八,良辰吉日。
許敏似木偶一般被丫鬟婆子服侍著沐浴更衣,淨面化妝,一重重的髮髻綴滿了飾物,直累的脖子都僵了,這簡直不比一臺手術輕鬆啊,古人真是好體力。
在一陣陣真真假假的哭聲中,拜別祖母,父母,姨娘,姐妹等,她終於上了花轎,可算可以略微歪歪頭扭扭腰了,卻又被身旁的林嬤嬤喝止,“姑娘,注意儀態,讓人瞧見了笑話咱們許家沒規矩。”
誰能瞧見啊,轎子裡只有她和臨芷,連清芬都不在,就不能讓她舒坦會麼,這個嬤嬤將來怕是個難纏的。
許敏蓋著蓋頭,什麼都看不見,但耳聽著感受著,大約也知道外頭雖不至於十里紅妝,卻也是熱鬧不凡,畢竟是公府和侯府聯姻,再怎麼排場也是極其講究的。
及至落了轎,她由臨芷攙了出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往前走。彷彿走了一射之地,過了道垂花門,便停住了。
接下來大約是沈牧牽著她往內堂走去,一連串的拜天地父母等等,左不過是磕頭,起身,再磕頭,許敏眼睛又看不見,只覺得做的頭暈眼花的,有幾次起身都覺得有點恍惚,動作也不利索起來,幸好旁邊有臨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不過,她好像也能略微感受到喜帶的那一側,在她每次起身的時候都先站起來,然後再來拉她,同時也會先跪下去,再輕輕扽扽喜帶示意她慢慢跪下來。
一番折騰之後,她終於被允許送入房間了。接下來的事,無非是全福的婦人們講些吉利話,然後親戚女眷們再略湊湊趣,便可以留她一個人在房間清靜了。當然喜帕是不能除的,這個還的等那個便宜丈夫來拿掉。可是,誰知道他幾時才來,按規矩,他需在外頭陪男賓吃飯喝酒,且得等幾個時辰呢。許敏無聊的坐在雕花拔步床上,昏昏然的發呆。
“姑娘,用些甜湯吧,折騰了這會子還沒吃東西呢。”清芬捧著一小碗湯水過來問道。
許敏接過來啊,在嘴上抿了幾口,也不敢多喝,畢竟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這期間還是少起身去如廁的好。
一陣細細簌簌的腳步聲,只聽一個不大年輕的聲音道,“二奶奶安,二爺打發奴婢來給二奶奶請安。二爺這會子正在跟老爺陪著客人們,酒已過了三巡了,二爺讓奴婢來告訴二奶奶,恐怕還得一會才能過來,二奶奶若是累了就先歇會,若是餓了且用些點心,不用一味等著,不妨事的。”
臨芷忙答應著,道,“多謝二爺想著。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只聽對方道,“奴婢是二爺的嬤嬤,奴婢夫家姓宋。”
原來是沈牧的奶嬤嬤,許敏忙略欠身問個好,又讓臨芷她們見了禮,好生讓出去喝茶,臨芷會意,忙拿了兩個金錁子出來,送這宋嬤嬤出去。
一時房內無旁人,清芬便道,“這姑爺也奇怪,巴巴的打發自己的嬤嬤來傳話,難道就沒個跟前的人不成,到使喚自己的媽媽。”
林嬤嬤笑道,“這是他知禮,顯見著是重視咱們姑娘,再者,哪有新奶奶剛來就打發跟前的人過來傳話的,倒像是下馬威了。”
“可我瞧著,這二爺的奶嬤嬤也不怎麼體面,穿的竟連咱們家二等婆子還不如似的,樣子也木木的,瞧見姑娘也沒個歡喜的樣子。”
聽上去,這沈牧的奶媽媽好像不是大家公子哥的嬤嬤慣常那般有派頭啊,這可能真的是沈牧在這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