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可斷定娘娘所懷定是阿哥。”
似想現代醫學拍B超也僅僅在三月以後(或者更大點?)的胎兒能辨別是男是女,我這才兩月的身子他怎麼就如此卓定是龍脈……但看他鎮定的摸樣又象是成竹在胸。
見我懷疑的眼光瞅著他,他好象大窘,言道:“下官祖上精通歧黃之術,猶擅於這婦人安保之法,自小學自祖傳,月餘胎兒已可辨別娘娘已有兩月身子,定是龍脈萬不會錯的。”
看他微急的摸樣我不禁打趣:“不會再盯著我喝那平安藥了罷。”我瞥了眼他帶進來的那個可疑的木箱子。
他微一楞,象是想起皇帝陛下臨走的囑咐,笑道:“下官即可下去開方煎藥,等娘娘膳後來奉旨侍藥。”見我緊著眉頭,後怕的樣子他輕眨下眼加了句:“此藥方名無憂,是由當歸、川芎、白芍、黃耆、川貝母、等加蜂蜜混合而成,可以做成蜜丸,味甜,吞嚥而下。”
哈……今日真是我的吉祥日啊,黑臉的包公居然也變體恤人的聖母啦……看在苦藥變蜜糖的份上我叫萬安厚賞了他。
我……居然又做了母親……獨自坐著傻笑了半晌,走到案前,暈開墨,提起筆,準備給孩子們的爹親寫點什麼……他知道後的反映是……樂不思蜀……抑或歸心似箭……
心……還沒有給自己答案……腦海裡卻出現他披著披風穿著戎裝馬上賓士疾飛的摸樣……向著北方……家的方向。
甲寅
康熙十三年
這一年似乎沒有四季的分替,入春後脫下了厚重棉襖穿上夾衣就接連著烈日如焰;似乎將白雲都融化了;整個天空呈現一種純瑩的深藍。
可好天氣不意味著好兆頭。
在孫太醫給我號出龍脈以後的第三天,皇帝陛下就提前結束了南苑之行,帶著一小隊親兵走在撥營回宮大軍的最前面。猶帶著初冬寒意的風霜,那人還未扯掉披風,一進宮門就如同對待喜兒的方式把我緊緊抱住旋了一圈。
“想你……”他埋進我脖子後面深深地吸著氣,一向清潤的聲音略帶沙啞……相別大半月都沒有人仔細照顧他麼。轉頭間,輕輕拉落一片斜插在他髮絲上還帶著原野氣息的嫩綠。
瓦藍的天空下仰著頭看他,陪他,十餘年了……從稚嫩的娃娃皇帝到那個稻光養晦耐心等待數年才除掉鰲拜初掌大權的青年,再到如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雍容萬乘之尊,十幾年的政治歷練讓他看起來成熟中帶著睿智,儒雅中透著陽剛。
“這個孩子來得極為不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我們的阿哥不是榮親王,因為有我……”
從來不懷疑這個換十個朝代也會是個明君的皇帝所說的話絕對不是一時激情的寬慰,榮親王……這個出生沒多久就夭折的前朝順治皇帝寵妃董鄂氏的“第一子”,如果不夭折興許就是個皇帝……燁兒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寶寶會立嗣?一時腦中升起眩暈……明明歷史上那被廢了立立了廢雖倒黴卻傾注了康熙後半世精力的太子是皇后所出,難道,因為我的存在,命運又一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歷史再一次偏離軌道……對於未來,我真得不是很確定,畢竟本來不該出現在這個時空的我不還給他生了喜兒麼……
南苑歸來就是一系列的噩耗……十一月,吳三桂殺巡撫朱國治,舉兵反叛。訊傳京師。執其子額駙吳應熊下獄。詔削吳三桂爵,宣示中外。十二月,京師民楊起隆偽稱朱三太子以圖起事,事發,楊起隆逃逸,其黨被誅。此為“朱三太子案”。
突由而來的重重紛亂讓本就勤政的玄燁忙得更是分身無暇,連他最喜歡的喜兒都抱怨好久沒有見到阿瑪,我也是啊……每次醒來他都已上朝,唯餘身邊的溫熱證明他回來過……晚上等他回來時我又困了,偶爾夢迴能感覺他輕輕上床輕揉著我的肩背和腹部,擁我入懷,在我夢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