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恨意？真是恨嗎？

無論如何，總是一種消極性、破壞性的東西。

綾恩猛然想道：對了，我一回家就發現了，到處都一樣，是戰爭造成的後果‐‐憎恨、厭惡感，什麼地方都一樣，什麼人都一樣：火車上、公共汽車上、商店裡，工人與工人之間，職員與職員之間，甚至農人與農人之間。憎恨是這樣，這兒比任何其他地方都強烈，是存心這樣的！

她又驚愕地想道：我們真的那麼憎恨他們嗎？這兩個陌生人，拿走了一切我們認為屬於我們的東西。

那麼……不，不對，我們也許……還是不對，應該是他們憎恨我們。

這個重大的發現，使她一時陷入沉思中，忘了和坐在身邊的大衛&iddot;漢特交談。

他馬上說：&ldo;想出什麼頭緒了嗎？&rdo;

他的聲音很愉快，覺得有點好笑似的，但是綾恩卻很不安，也許他會以為她故意表現出惡劣的態度。

她立刻說：&ldo;對不起，我正在想世界局勢。&rdo;

大衛冷冷地說：&ldo;真是太不新奇了！&rdo;

&ldo;對，是有點。現在大家都那麼熱心，可是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用。&rdo;

&ldo;一般說來，要傷害人反而容易。過去幾年裡，我們已經想出一、兩種這類的實用裝置了‐‐包括原子彈在內。&rdo;

&ldo;我就是在這個……喔，我不是指原子彈，是說怨恨，肯定而實際的怨恨。&rdo;

大衛鎮定地說：&ldo;怨恨是沒錯，不過我寧可採取這個名詞的實際意義。中世紀那時候最明顯了。&rdo;

&ldo;你指的是什麼？&rdo;

&ldo;大致上是指巫術。惡意的祈禱，做蠟人，月夜裡施符咒，殺害鄰居的貓，甚至殺死鄰居本人。&rdo;

&ldo;你不會真的相信巫術吧？&rdo;綾恩不相信地問。

&ldo;也許吧，可是無論如何，偏偏有人做得像真的一樣。現在，嗯……&rdo;他聳聳肩，&ldo;就算你和你們一家人都恨透了羅莎琳和我，也沒什麼用吧，對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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