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美洲大陸的任何地方去。
我們把收穫的糧食收藏妥當後,大家又動手編制更多的藤皮……也就是編制一些大筐子用來裝存糧。那西班牙人是個編藤皮的好把手,做得又好又快,而且老怪我以前沒有編更多的藤皮作防禦之用,但我看不出有什麼必要。
現在,我們已有了糧食,足夠供應我所盼望的客人了,我就決定讓那西班牙人到大陸上去走一趟,看看有什麼辦法幫助那批還留在那邊的人過來。臨行之前,我向他下了嚴格的書面指示,即任何人,如果不先在他和那老野人面前發誓,表明上島之後決不對我進行任何傷害或攻擊的,都不得帶到島上來。因為我是好心把他們接過來,準備救他們脫險的。同時,還要他們發誓,在遇到有人叛變的時候,一定要和我站在一起,保衛我,並且無論到什麼地方,都要絕對服從我的指揮。我要求他們把這些條件都寫下來,並親筆簽名。我知道他們那邊既無筆,也無紙,他們怎麼能把這一切寫下來並親筆簽名呢?可是,這一點我們大家都沒有問過。
那個西班牙人和那個老野人,也就是星期五的父親,在接受了我的這些指示後就出發了。他們坐的獨木船,當然就是他們上島時坐的其中的一隻。更確切地說,當初他們是被那夥野人當作俘虜用其中的一隻獨木船載到島上來的,而那夥野人把他們載到島上來是準備把他們殺了吃掉的。
我還給了他們每人一支短槍,都帶著燧發機,又給了他們八份彈藥,吩咐他們儘量節約使用,不到緊急關頭都不要用。
這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工作,因為二十七年來,這是第一次我為解救自己所採取的實際步驟。我給了他們許多面包和葡萄乾,足夠他們吃好幾天,也足夠那批西班牙人吃上七八天。於是我祝他們一路平安,送他們動身。同時,我也同他們約定好他們回來時船上應懸掛的訊號。這樣,他們回來時,不等靠岸我老遠就可把他們認出來了。
他們出發時,正好是順風。據我估計,那是十月中旬月圓的一天。至於準確的日期,自從我把日曆記錯後,就再也弄不清楚了;我甚至連年份有沒有記錯都沒有把握。但後來我檢查我的記錄時,發現年份倒沒有記錯。
他們走後,我剛剛等到第八天,忽然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這件事那麼奇特,那麼出人意料,也許是有史以來聞所未聞的。那天早晨,我在自己的茅舍裡睡得正香,忽然星期五跑進來,邊跑邊嚷:〃主人,主人,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我立即從床上跳起來,不顧一切危險,急忙披上衣服,穿過小樹林(現在它已長成一片濃密的樹林了),跑了出來。我說不顧一切危險,意思是我連武器都沒有帶就跑出來了。這完全違反了我平時的習慣。當我放眼向海上望去時,不覺大吃一驚。只見四五海里之外,有一隻小船,正掛著一副所謂〃羊肩帆〃向岸上駛來。當時正好順風,把小船直往岸上送。
接著我就注意到,那小船不是從大陸方向來的,而是從島的最南端駛過來的。於是我把星期五叫到身邊,叫他不要離開我。因為,這些人不是我們所期待的人,現在還不清楚他們是敵是友。
然後,我馬上回家去取望遠鏡,想看看清楚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我搬出梯子,爬上山頂。每當我對什麼東西放心不下,想看個清楚,而又不想被別人發現,就總是爬到這山上來了望。
我一上小山,就看見一條大船在我東南偏南的地方停泊著,離我所在處大約有七八海里,離岸最多四五海里。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艘英國船,而那隻小船樣子也是一條英國長艇。
我當時混亂的心情實難言表。一方面,我看到了一艘大船,而且有理由相信船上有我的同胞,是自己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然而,另一方面,我心裡又產生了一種懷疑。我不知道這種懷疑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