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終身不得離開。
說道元宏帝,真真雄才偉略高瞻遠矚的一代明主,他與文孝帝一起打造的“元文盛世”堪稱後世典範。想他在位三十年,對內興修水利、興農促商,使得百姓安居樂業;對外力克肖戎令其俯首稱臣,吞併南吳一統中原;廟堂之上,勵精圖治、任用賢能,成就了多少君臣佳話;江湖之中,扶植正道壓制邪教,使得武林廟堂相輔相成相安無事。
真是了不起啊!”
那言談神色之間更流露出十分傾慕神往。
他這一番話,勾起眾人談性。
藍衣書生道:“元宏帝、文孝帝俱是前朝難得的明君,但若無手下一干能臣良將,僅憑他父子二人也是有心無力。”
錦衣書生道:“可不是嘛!遙想當年延京七子丰采翩然,還有那延軍四傑各個驍勇善戰有勇有謀,後又杜翼王盛夏微三元猛將,竇融鄧炎秦默韓楓韓松數位幹吏,俱是或能獨當一面或能出將入相的人物。我等何不就此點評一番前朝風雲人物,也不負這遭兒相識的緣分和此處的上好茶點。”
此提議一出,眾人均點頭稱是。
“說到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那昌王擱在哪朝哪代都是個讓人心驚膽戰的主兒。”
“可不是,他骨子裡就是一個暴虐成性的紈絝!前半生雖然行為乖戾卻也戰功赫赫,所作所為可以說是譭譽參半,但自從他回到封地之後為一己私慾便橫徵暴斂弄得民不聊生,性好男色,凡有看中的悉數強買強擄入府,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後來更以虐殺為樂,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這後半生只能用惡名昭著來評。”
那弟弟與清秀少年聽到此處俱都想起自己從書上看到昌王虐殺孌童的那些手段,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
“所以他也不得好死,一場大火將昌王別院燒成白地,他和侍寢孌童還有院中僕役俱成焦炭,無從分辨只得合葬一處。民間盛傳,那是老天爺看不過眼,這才降下一場大火將他收了,可昌王太不地道臨了兒還要拉上二十多人一起上路。野史中的說法也不少,有說是江湖俠客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也有說元宏帝對他的所作所為忍無可忍痛下殺手,更有人說昌王最後幾年其實已經瘋了,那火是他發狂的時候自己放的。我覺得這說法有幾分靠譜,不然如何解釋他那些殘忍乖戾的愛好。但不管如何眾說紛紜,正史中只得寥寥數字,‘元宏七年十月初三深夜,昌王府走水,撲救不及,昌王歿。”
“嚴兄評得有理,可我覺得昌王並不僅僅是紈絝和暴虐。”
濃眉書生一聽,心下有些不樂,出於禮貌向那黑瘦書生請教道:“還請李兄指教。”
黑瘦青年道:“諸公休要誤會,昌王十惡不赦在下無意替他開脫。只是仔細想想,便覺得這位王爺的一生又何嘗不是一出悲劇。”
清秀少年聞言詫異道:“他一出生便貴為皇子,俊美聰慧深得聖寵,之後當了王爺做了將軍叱吒疆場所到之處血流成河,雖說窮奢極欲為天下人詬病,可也活得隨心所欲,除了死得太早,我覺得他這一生什麼都不缺實在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他的可悲在於他的性格。”
那弟弟皺起眉毛,“此話怎講?”
“俊美過人卻也驕縱成性,生性聰敏卻怠惰於學,耽於享樂卻勇力出眾,生在帝王家卻無心帝位,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缺點,景嵐帝偏寵這個兒子太半是因為他的真性情,也正是因皇帝的一味寵溺,越發縱了他,弄到最後養成了只圖自個兒痛快不管他人死活的性子。他目中無人驕橫跋扈,嫉恨李捷戰功才華,多次公開詆譭,實屬小人行徑,可有件事觀他行事卻不失大義。眾所周知,他與興王自幼親厚成年後更以興王馬首是瞻,可在北肖聯合興王攻打延京之時他非但不肯與興王裡應外合更率領麾下羽林軍與元宏帝一同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