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部浩一靜靜躺在床上,將碎蜂寫在臉上的尷尬無措全然瞧在眼裡,一個沒忍住想笑,卻牽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一陣咳嗽。
“你沒事吧,我去叫醫生!”碎蜂根本沒照顧過病人,自然是嚇得不輕,大事小事,只要有事,那便叫醫生,準沒錯了。
“不,不用了。”山部浩一斷斷續續的喚住碎蜂,咳得一臉通紅,又疼得皺眉。難得有這無人打攪的時光,代價還很慘重,山部浩一怎能叫它這麼快就從指縫中溜走。在這裡,山部浩一暫且忽略了發出輕微鼾聲,睡在沙發一角的貓鈴。
“那。。。;。。。你怎麼樣?”碎蜂手足無措,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山部浩一第一次見到碎蜂這樣的一面,頓時又被她深深吸引。說到底,哪怕如何高不可攀、貴不可言,依舊是個女孩子。山部浩一輕輕一笑,用眼神示意碎蜂端在手心的水杯。
碎蜂順著山部浩一的視線,頓時領悟了對方的意思,然後舉起杯子,又陷入方才的糾結尷尬之中,怎麼喝呢?短暫的無措後,碎蜂想到一個最理想的方式,試探道:“你,能夠坐起來嗎?”
山部浩一艱難的瞟了眼被紗布纏繞的身子,與木乃伊唯一的差別僅在於眼睛與口鼻沒被蒙上。
碎蜂很快就發現了,這個要求的難度僅次於讓松本亂菊正正經經的過上一天。碎蜂一臉無奈,下意識的在房間四處打量,看看有什麼東西能幫上忙。目光繞了半圈,落在貓鈴吃過丟在垃圾桶裡的食物盒上,縫隙之間,露出一把塑膠制,一次性的湯匙。有了!碎蜂回眸道:“你等等,我去找把乾淨的湯匙,馬上回來。”
這一次沒等到山部浩一用他虛弱的聲音喚住碎蜂,碎蜂自個停了下來。身體移動帶起的微風輕輕捲起窗簾一角,碎蜂清楚的看到守在門外的幾名警察叔叔。碎蜂心裡咯噔一下,握住門把的手也隨之一抖,如觸沸水般縮了回來。
“怎麼了?”山部浩一不難看出碎蜂的異樣,下意識的往外打量,卻因為姿勢緣故,什麼也沒瞧見。
碎蜂神情糾錯,好看的眉梢一次次攏緊鬆開,迴圈往復。如果山部浩一照實說了,即便四楓院家能夠靠手段打壓了官方,可是自己家裡與貓鈴家裡,都不會善罷甘休,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那個時候,夜一。。。;。。怎麼辦。碎蜂不堪設想,此事被曝光之後,夜一身處的輿論漩渦,身敗名裂,連帶四楓院家也必定受到巨大的信譽危機。痛打落水狗這個道理,想必那些眼紅妒恨四楓院家已久的勢力們絕不會放過,可謂天賜良機。
“碎蜂小姐?”即便只能看見碎蜂的背影,山部浩一爐火純青的察言觀色能力依舊讓他發現了一些古怪的端倪。沉默了一會,山部浩一試探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碎蜂一側身目光閃爍的瞟了眼山部浩一,不由的咬了咬下唇,話語就懸在喉嚨裡,卻難以啟齒。
山部浩一久經人事,絕不是吹噓出來的。不知為何,盯著碎蜂這樣的神情,山部浩一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起了今天凌晨,在那幾個黑衣人錯傷碎蜂之後,惶恐念出的那一句‘蜂大人’。是了,自己險些忘了,這件事情與這位‘蜂大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山部浩一黑亮的眼睛有些許暗淡,他實在不知道碎蜂在這一場事故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不過,只一點,山部浩一深信不疑,那便是碎蜂一定不會是害他的那個人。“碎蜂小姐有話直說,我信任你,也請你信任我。”
這一句話真讓碎蜂羞愧得無地自容!相應的,沉寂許久,對於夜一的怨憤再一次熊熊燃燒!碎蜂既是擔憂她,又是惱恨她,糾結錯亂。短暫的情緒波動後,碎蜂遲疑著邁動腳步,走回山部浩一的床邊,雙手不自然的交錯相疊,幾度張合唇瓣,終於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