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修煉時也是不一樣的。
要中土國的人破腹,跟要求他們截肢差不多——甚至更嚴重。
而小桔才四歲,誰忍心毀掉這個孩子的未來?
仙界治療腸癰,也很簡單,幾副藥下去,直接將闌尾搞得萎縮了,慢慢自身吸收,至於闌尾裡可能有點雜質,就要透過腸道排除,少量雜質也可以走氣血,排到面板表面。
李永生一開始開的藥方,用的就是仙界的法子,但是現在,小桔都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這個藥方就有點不夠了。
看到他離開,蔣看海快步追上去,拽著他的袖子苦苦哀求,“永生,永生,是我錯了,求求你了,幫我這一次,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李永生白他一眼,“放開,我得回去拿東西,再跟你去治。”
“啊,你真的能治?”蔣看海大喜過望,臉也漲得通紅。
李永生不理他,快步走回居住的小院,拎起褡褳就往外走。
“我帶了馬車,馬車,”蔣看海緊緊地追著他。
馬車一路狂奔,來到了七八里外的一片住宅,這裡是工建房的住宅區,蔣看海一家就住在這裡,而且是個不大的小院。
小院只有四間房子,還開有旁門通向其他小院,穿糖葫蘆一般。
沒辦法,京城就是這條件,蔣看海的居住條件算不錯了,要知道他也是初階司修,勘測地脈,對氣運掌握得不夠嫻熟,根本無法承擔這一職責——當然,他是技術型人才,戰力很一般。
進了小院,家裡正吵成一團,兩個老年男女正在推搡,臉紅脖子粗的,一旁站著一對中年男女,男人手裡還拎著一個藥箱,倆人都是一臉的無奈。
這二老正是尹夏荷的父母,老太太說不行就破腹吧,老頭是堅決不答應,說我寧可沒了這個外孫女,也不能毀了她的前程!
中年男女則是高價從太醫院聘請來的醫官,要做這個手術。
老太太覺得男人給自己的孫女做手術不好,就要求派個女的來——腸癰要開刀的話,那是小腹的位置,老太太覺得,小桔再小,那也是女孩子,怎麼能讓男人看了去?
女人姓田,只是男醫官的助手,雖然是她上手,男醫官也得跟著來,以防止意外。
看他倆吵得激烈,男醫官有點不高興了,“我說,你們儘快拿個主意行不?太醫院那裡,很多病患等著呢……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待著。”
就在這時,蔣看海急匆匆跑進來,“永生,你快來看……現在怎麼樣?”
“這誰啊?”院子裡四個人齊齊看了過來,看到一張青澀的面孔,四人齊齊一愣。
“永生快來,”尹夏荷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她衣冠不整發髻橫亂,是一臉的憔悴,“小桔又昏過去了。”
李永生快步進屋,見到女孩蜷著身子側臥在床上,兩隻小拳頭死死地握著,臉色雪白,滿頭的大汗,眉頭擰做一團,顯然是異常痛苦。
他抬手把一下脈,然後伸手去褡褳裡摸出一個長長的褐色盒子,盒子開啟,裡面有九根銀針。
他剛拈起一根銀針,旁邊就傳來一聲厲喝,“慢著,你要幹什麼?”
卻是那男醫官出聲發話了,他一臉不善地看著李永生。
“竇大夫,這是我請來的高人,”蔣看海匆匆一拱手,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來,“我還是想先試一試,能否不用開刀,就治好小女。”
“笑話,”竇姓醫官冷哼一聲,臉色非常不好看,“這小傢伙年紀輕輕,隨便出手,我不能看著不管……治療腸癰,什麼時候用得著銀針了?”
“你用不了,不代表別人不行,”李永生冷冷地看他一眼。
一般而言,他是個不愛計較的性子,但眼下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就顧不得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