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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甚至有一名女修走過來,直接發話了,“請問這位同參貴姓?”
同參和道友是有區別的,入了道宮的人,之間可以稱呼道友,有一方沒入道宮,又心嚮往之,可以稱為同參。
女修是便裝,李永生也是便裝,這種情況下稱呼同參,也是可以的——這是確定了對方身份之後,又表明自家身份的意思。
李永生沒有著道袍,但是馮真人和張木子都是身穿道袍的,他跟她們一起吃飯,又是在水月庵附近,可以肯定是心向道宮。
這種道俗混搭的團體,在朱雀城內外,真的不要太多。
李永生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制修,不能穿道袍,那是肯定的。
打招呼的女修三十出頭,初階司修,容貌秀麗,又有成熟女人的風韻。
李永生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笑著回答,“免貴姓李。”
道家講究隨心隨性,人家沒表現出什麼惡意,他也願意回答,所謂相見即是有緣。
女修也挺痛快,直接發話,“你這臉上疤痕,可以去除得了吧?”
李永生又是一愣,然後才笑著回答,“是啊,去除得了。”
“家小姐有意邀請閣下一敘,”女修一側頭,衝一個方向看一眼,“若是談得來的話,家小姐可以幫你這個忙。”
他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名年輕的道姑,才十六七歲的樣子,臉上甚至還有點嬰兒肥。
見到李永生看過來,她舉起手中的酒杯,微笑著示意一下。
“我要陪朋友聊天,”李永生笑著回答,“真是抱歉了,等有空吧。”
女修掃一眼桌上的其他人,笑著發話,“打擾了諸位,借用這位李同參片刻,方便嗎?”
“不方便,”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發話了,正是任永玢,她圓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氣呼呼地發話,“我們在吃飯呢,阿姨你太……有點不尊重人。”
“呵呵,”女修被她逗得笑了,“家教不錯嘛,我家小姐只是想請他去聊一聊。”
“還是免了吧,”張木子出聲發話了,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都不認識,何必呢?”
“這位道長是外來的吧?”女修笑眯眯地看著她,“你外出雲遊的時候,也是這麼不近人情,不與人溝通嗎?”
“溝通,要隨緣的,”張木子待理不待理地回答,然後,她若有所思地看馮真人一眼,又摸出腰間的敕牌,放在桌上,“目前機緣似乎不到……我是北極宮的。”
原本,她是不想亮出敕牌的,更無意借北極宮的身份嚇人,但是她已經看出來了,對方來頭應該很大,要不然,馮真人不會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果不其然,她的敕牌往那裡一放,女修先是一愣,看那敕牌兩眼,才又輕哼一聲,面無表情地發話,“那麼,打擾諸位了。”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走,沒有更多的話。
任永馨有點不高興了,這女修對北極宮殊無敬意,而她的前途,已經綁在了北極宮身上,於是輕聲發問,“馮真人,這是什麼人?太沒禮貌了。”
一陣微弱的靈力波動之後,馮真人嘆口氣,臉色很不好看,“這是玄女宮的人,唉,越來越不成體統了,什麼人都往裡收。”
“誰在撐靈氣護罩?”空中驀地傳來一個聲音,只聽得到聲音見不到人,這是一個嬌媚的女聲,語氣卻極為冰冷,“收了護罩,這裡是有規矩的地方。”
馮真人馬上就收了護罩,她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她有所忌憚,張木子卻是不怕的,她愕然發問,“玄女宮的道友,都這麼熱情奔放?”
這話一出,那倆坐不住了,站起身結賬走人,那女修出門的時候,還狠狠地瞪她一眼,嘴裡輕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