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司修拎著傳音海螺,走到了一邊,不多時迴轉過來,“寶爺,前往潞縣的路,被山洪沖垮了,咱們得先入山住一晚上。”
天姥雙殺聞言,忍不住抱怨一句,“若是走得快點,沒準就過了這段。”
他們抱怨的物件,當然就是韓家這一行人了,不過寶爺又是冷冷一眼看過來,兩人頓時閉嘴。
李永生不高興地發話,“我們本來就無所謂方向,走餘吾也行,既然這麼說,大家各走各的好了。”
“這怎麼能行呢?”寶爺沉聲發話,一臉的正氣,“你們是為了我們殺了人,我們肯定不能讓你們受到牽連,那大家一起走餘吾好了……不過天色不早,尋個地方歇息才是正事。”
說著話,前方就拐了一個彎,溝壑對面的山腰,出現了幾十戶茅草屋。
“就去那裡好了,”寶爺也不問李永生的意思,一拍馬繞上了小路。
眾人自然就跟了上去,已經過了申正,天氣又不好,早點尋個地方落腳才是正理。
繞行了三十里左右的山路,才來到了這家小村落,前方已經能看到熊熊的火光,有人在一處院子裡生火燒水做飯。
來到這處院子,裡面有兩個人迎上來,向寶爺彙報一下情況,大致就是道路中斷,影響了一些事情,牛真人今日也回不來了。
然後大家就下馬歇息,張木子和杜晶晶也從馬車裡出來,張羅著晚飯。
不知不覺間,天色就暗了下來,寶爺一邊處理事情,一邊琢磨著,怎麼能將韓家拉進局裡。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李永生東走走,西看看,目光深邃。
直到李永生肆無忌憚地放出神識,四下查探,寶爺才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年輕人啊,就是這樣,總以為自家老成,卻不知道這行為有多麼毛躁和淺薄。
就算你試探出了什麼來,又能怎麼樣?實力跟不上去,什麼都是白扯。
當天色即將大黑的時候,眾人集中在院子裡,除了放出的兩名哨探,其他人都已經湊到一起,準備開飯了。
張老實甚至拿出了兩隻羊腿在烤,雨中清新的空氣裡,烤羊腿的香味,傳得很遠。
“兩隻羊腿怎麼夠?”天姥雙殺的一人走上前,毫不客氣地發話,“二十多個人呢,十個人吃一隻腿嗎?”
張老實看他倆一眼,“沒了,這是我韓家自己的吃食,六個人吃,足夠了。”
天姥雙殺卻是跟他叫上了勁兒,“沒了再從儲物袋裡拿,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好了,你倆,”寶爺在不遠處的屋簷下坐著喝茶,見狀就出聲發話,“人家自己的東西,你們想吃,態度也客氣點,韓家今天可是救了咱們的弟兄。”
李永生坐在他不遠處,聞言笑著發問,“我們今天,是救了你的弟兄,還是牛真人的弟兄?”
“嗯?”寶爺聞言,側頭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們是一起的,都是在公家勾當,你把這賬算到我頭上,也未嘗不可。”
李永生又笑一笑,“不知牛真人,是否也是因果殿的?”
有些人的目光,就被這句話吸引了過來。
原來在此處院子裡的人,並不清楚什麼青梧韓家,見到有外人,一直在小心謹慎地說話,聞言忍不住就要想,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事?
“這個不好說,得你見了他才知道,”寶爺笑著回答,他只當對方是下意識地警惕,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牛真人很喜歡少年豪傑,他很好說話。”
李永生再次輕笑一聲,“若是我將你們都捉起來,他還會很好說話嗎?”
“你將……嗯?”寶爺原本是在一心琢磨,怎麼騙得對方投入己方陣營,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