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猶豫一下才說出來的,荊王的不對勁,大家心裡都清楚,但是以他的地位,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那還真是需要點勇氣。
“大概是吧,”李永生點點頭,對方身居要職都敢這麼說,他當然也不會害怕,他灌一杯酒下肚,“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他一旦起事的話,博靈郡會首當其衝,”王志雲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再無半點的醉意,“這裡的黎庶會因此遭殃。”
敢直說荊王起事,你也是個膽大的,李永生微微頷首,並不說話,等待著對方的後續。
“我忝為郡軍役使,有保境安民之責,”王志雲斜睥著李永生,“而你也是博靈人,總不願意看到家鄉受到塗炭,鄉親慘呼哀嚎吧?”
我還真不是博靈人!李永生點點頭,正色回答,“這是當然的,但我只是個研修生,能力有限,王軍役使對我的期盼,似乎有些高了。”
“用對每個人的能力,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王軍役使直勾勾地盯著李永生,“你的能力不在戰場上,雖然你的戰力很強大,我不會徵用你,永遠不會……因為你能做到更多。”
“是嗎?”李永生笑了起來,對方的恭維話連綿不絕,他也不好一直冷著臉,“我倒是不知道我有這麼厲害,要不然,也不會被連鷹逼成這樣了。”
一邊說,他一邊抬手,摸一摸臉上那道傷疤——你跟我說那麼多奉承話,也不能抹殺軍役房曾經為難我的事實。
王志雲早就想過應對這一招的手段了,他下巴一揚,身後臉頰紅腫的小齊,就摸出一個玉瓶來,輕輕地放在桌上。
他雖然在極力掩飾,但是沒有表情的臉,和僵硬的動作,顯示出了他內心的不甘。
沒辦法,慣壞的孩子大多這樣,知道忍讓,但就是無法完美地剋制情緒。
不過他保管著玉瓶,由此可見,王軍役使對他的信任,還是高於對另一個年輕人小李的信任。
“這是復顏丸,”王志雲淡淡地發話,“我的一點小誠意,還請……”
“算了,軍役使的好意,我心領了,”李永生一擺手,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嘲諷之色,“您不會認為,以我現在的能力,還搞不到這東西吧?”
對三年前的他來說,想搞到復顏丸很難,還是孔舒婕幫他弄到一顆。
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否恢復容貌,取決於永馨的心情,復顏丸什麼的,根本不是障礙。
王志雲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心說所謂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不過他還真有點不明白,“那為何……你不修復容貌呢?你是如此地英俊。”
堂堂的郡軍役房正使,馬屁拍得這麼順溜,也真是辛苦他了。
“大約是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吧,”李永生笑一笑,又有意無意地刺對方一句,“我希望自己能夠牢記,弱小,就要被欺負,這是一次難得的生命體驗。”
這尼瑪……能好好說話嗎?王志雲心裡,真的是要多無奈有多無奈了:你這分明是在記仇嘛,還偏偏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連鷹你個混蛋,為什麼要得罪這麼一個人呢?現在你去吃牢飯了,啥也不用想,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卻偏偏要勞資來收拾!
王軍役使勉力笑一笑,“不管怎麼說,這是我軍役房對你的歉意,接受不接受,在你,但是給不給,在我……連鷹作的錯事,我會努力彌補,請相信我。”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發話,“連鷹做的錯事,不止這些,他一心往上爬,根本不考慮軍隊的戰鬥力,導致武備廢弛,真特麼的是個混蛋!”
聽到這話,連秦天祝都忍不住哼一聲,“是啊,那廝以為博靈郡在中土腹地,就可以遠離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