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暮沙渾身嬌軟無力,只能環住他的脖頸,迷惘地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身體越貼越緊,她腳下無力根本站不穩,下意識地伸出一條腿,環上他的身軀。
他低低地喘息,身子一僵,古暮沙愣愣地抬眼看他,渾不知自己滿臉都是嬌媚,異樣地勾魂。綦連客收緊手臂,垂頭又是一陣熱吻。她伸出小舌和他共舞,全然忘了今夕何夕。
眼前的人,是小客啊,是她的小客,是她……永遠也無法得到的小客。
既如此無望,又何妨放他們一夕沉淪——僅有的一夕沉淪。
捧著他的臉頰,她迷濛地望著他眉梢眼角都已染上春色的俊美臉龐,細細地、輕柔地吻上他的額角、眉心、薄唇。愈發熱烈地和他的舌糾纏,古暮沙探詢他口內每一處溫暖所在,舌尖俱是他的清香,叫她忍不住便沉溺迷醉。他的懷抱如此結實、溫暖,是她所能渴望的極致。
纖柔的小手輕輕劃過他光裸的背,手下的紋理緊緻分明,和她的柔若無骨全然不同,蘊著某種優雅而危險的力量。她緩緩地摩挲,並非存心挑逗,而是帶了憐惜,想要藉著撫摸,將他的輪廓印入腦中。唇一路向下,落在他下頜,被微微的胡茬刺得微癢,不滿地咕噥了一聲,而後又下移。他揚起頭,方便她一路吻下。她柔軟的唇瓣在他頸側流連不去,吮咬他的喉結,輾轉至他光潔性感的鎖骨還有露在水面上的少許結實緊緻的胸膛。
再往下……唔,她沒膽了。
索性不再吻他,將頭埋在他頸側。就算只是靜靜地抱著他,也覺得無比的幸福。
還有,隱隱的絕望。
懷裡他的身子炙熱,幾乎能將身邊的海水都蒸騰開去,她有些不舒服地想往後拉開些許距離,卻被他牢牢地攬住,動彈不得。柔軟的酥胸貼上了他的身子,既尷尬又曖昧。臉上熱氣升騰,她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神情。他的腿也緊緊貼著她的,而她的小腹間,更是有著……
暗地抽了口氣,古暮沙更是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就怕更加觸發他的慾望。
他忍耐地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壓制翻湧的情潮,在她的耳邊低低地喘息,身子陣陣顫抖。
這是他愛了多年的女人,卻不是他的女人。
她一直抗拒他,今日卻這般對他,是憐憫,還是安撫——安撫他,讓他放她走?
絕望如潮水一般沒頂而來,讓他無法呼吸。
她即將和他人訂婚,也會和他人結婚。不是梁爽,也會是其他男人。但不論是誰,卻不可能是他。
是他不夠堅決,還是她太過堅決?
是她不夠沉淪,還是他太過沉淪?
終歸是……無望。
如果你真的愛他,如果這樣你就會幸福,那麼,我放手又何妨。
即使你不來安撫我,我也會……放你走。
至少,你是幸福的。
不必管我會怎樣。
十指不自覺地緊握,他用力閉了閉眼,開口時,又是冷然譏誚的口吻:“不會是又把我當做梁爽了吧?”
古暮沙一愣,激情熱力瞬間退散,旋即羞憤惱怒倏地泛上來,胸中酸澀得讓她幾乎一時間無法呼吸,她抿了抿嘴,剋制住想甩他一巴掌的衝動,使了全部的心神壓住想要顫抖的身子,咬咬牙,調整表情,向他挑釁地輕佻一笑,嗲聲道:“小客,你真是瞭解我,姐姐真是受寵若驚呢。”唇角噙了一絲冷意,抬手,冰涼的手指滑過他冷峭的臉頰,指甲拖出一道白痕,轉瞬即逝,什麼也沒有留下。
她轉身,慢慢地遊向岸邊,踩上了沙灘,搖曳如出水芙蓉,沒再回頭向他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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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軟的沙灘幾乎能把腳面埋沒,走起來十分吃力。她走了大約十分鐘,才走回原先的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