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封閉起來,變得小心翼翼。
交流恐懼症,是醫生下的診斷。父母帶著他跑了不少醫院,進行了數不清的心理治療,卻沒有一點改善。其實,隨著年齡的增長,陸垣早已從這件事裡走了出來。現在的他與其說是害怕和人交流,不如說是不願意。
做一個旁觀者比身處其中更有樂趣,這就是他的想法。
總之,這些都是很遙遠的記憶了。陸垣嘆了口氣,往漸小的火堆裡投了幾塊木材。火苗立刻竄了起來,燒得噼裡啪啦作響,光影在石壁上跳動。
他已經滿21歲了,馬上就要走出大學校門。父母擔心他畢業之後無法融入社會,特地為了報名參加了五一小長假旅行團。希望他在旅行的過程中開啟心扉,結交新的朋友。
出門那天,陸垣的母親一遍遍檢查行李,反反覆覆地叮嚀囑咐他,流著眼淚說:“不要怪媽媽狠心逼你一個人出遠門,要是不能教你獨立生活,以後我死了也閉不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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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垣站在一邊,不能說心裡沒有觸動,可他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誰知道,這一去,就成了永別。
他舉起雙手默默地看了很久,這雙手不算大,不算厚實,但十指修長,面板還算細膩。這樣的手是從不做家務和體力活的型別,這樣的手是沒有經過歲月磨難的手。
這樣的手,能保護自己嗎?能讓我在這個蠻荒世界活下去嗎?
他的心裡充滿了感嘆,不由得握緊拳頭,又想起臨行時母親的眼淚,眼睛漸漸溼潤了。
走的那天,為什麼不對她說幾句安慰的話,為什麼不給她一個擁抱。陸垣心中十分懊惱,現在父母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在擔心我,會不會以淚洗面。
如果我能回去,如果我能……我一定會給他們一個緊緊的擁抱,告訴爸媽我有多愛他們。
“嗚嗷……”團團的叫聲打斷了陸垣的思緒,他用手背抹抹眼睛,打起精神來。現在這種狀況,想再多也沒用,努力活下去才是正道。
團團晃動著四肢,搖搖晃晃地朝他爬起來,張大嘴巴直叫喚。又餓了嗎?陸垣急忙把奶糖含在嘴裡低下頭去餵它,誰知道團團晃著腦袋一點也不肯吃。它不停地扭動身體躲避著,小爪子甚至好幾次撓到陸垣的臉,在他下巴上留下幾道爪痕。
難道生病了?陸垣內心閃過一絲恐懼,這麼小的幼獸很難養活。一想到團團可能會死,他就非常擔心,難過得不得了。
由於小東西掙扎得厲害,他只好把它輕輕放下。
小傢伙剛著地就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尾巴翹得高高的,好像在撅著屁屁用力。不一會又爬來爬去,換了個地方重複剛才的動作。
陸垣想了一會,覺得它可能是要便便卻大不出來。於是抓起小東西,讓它肚皮朝天躺在自己手掌上。果然,團團的小肚子圓滾滾地鼓著,正難受得吭吭直叫。陸垣養過剛出生的小奶貓,知道小貓無法自己排洩,通常都是母貓舔它的肛門刺激排便。
陸垣忍不住想,之前只覺得它長得像貓,沒想到習性居然和貓這麼像。
可是,現在要怎麼幫它排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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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我舔它的屁屁吧……
陸垣頭上頂著幾滴冷汗,認真思考了一會,立刻從揹包裡翻出一個裝喉糖的鐵盒子。
鐵盒大概撲克牌大小,他把喉糖掏出來,倒進礦泉水,把盒子推到火堆旁邊烤。不到兩分鐘,水就熱了,他用手指試了試,正好!於是拿出柔軟的衛生紙,沾上溫水輕輕擦拭團團的屁屁。
白天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好好觀察這個小東西,現在陸垣藉著幫它揉擦屁屁的機會,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
小傢伙除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