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人族和魔族可是明晃晃的站在對立方,隨時有可能爆發一場大戰。正因如此, 現在魔族眾人和各派修士見面不打起來就是好的了, 怎麼可能還一點芥蒂都沒有的和平共處。更何況, 這隻魔族明明實力強大卻還裝出一副弱小到人人可欺的模樣跟在顧宸身邊,怎麼看都是圖謀不軌的表現。就算是她, 在發現蕭陵的真正心思之前,不也是下意識的以為這隻魔族潛伏到顧宸身邊是有什麼陰謀嗎?顧宸雖然性格溫和,但並不是傻子,只要知道了蕭陵的身份,怎麼可能還放心把他留在身邊?
可以說, 只要蕭陵此刻身份暴露了,他離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可蕭陵不能離開,最起碼不能現在就離開。這種關鍵時候,蕭陵要是離開了,她之前的諸般算計全都打了水漂不說,還會進一步失去顧宸的信任。現在顧宸就已經對她百般防備了,要是這件事再捅出來,顧宸就更得疏遠她,甚至很可能想辦法擺脫她,到時候她要想完全控制住顧宸,讓他為自己做事,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所以說,蕭陵的身份絕對不能在此時暴露。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幫著蕭陵瞞過顧正桁的眼睛,絕不能讓他是魔族這件事被顧正桁發現。只有瞞過了顧正桁,蕭陵才能繼續留在顧宸身邊,她先前的安排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讓顧正桁壞了她的好事!
想罷,虞月泠嘴唇緊抿,更加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神識替蕭陵遮掩。只是哪怕她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顧正桁居然還是看出了一絲不對。
眼看著顧正桁張了張口,似乎是打算對顧宸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虞月泠想都不想立刻出聲打斷,幾步繞過顧宸,走到了床邊,冷著一張臉,擋在蕭陵與顧正桁之間,冷冷的道:「雲軒,你之前已經請求過我幫你徒兒治傷了,我也給出了治療的法子。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總是錯不了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找人來重看一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找了別人來看,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我這師叔雖說修為不錯,可他從前在宗門的時候,便是出了名的不善藥理。以師叔的水平,連給自己治傷都勉強,給別人療傷更是無稽之談。你就算是不信任我,也不能拿自己徒弟的性命開玩笑吧。你就不怕我師叔一出手,你這寶貝徒弟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虞月泠這話雖是對顧宸說的,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顧正桁,神色嘲諷,話中帶刺,語氣不善,充滿了火藥味,明顯對顧正桁為蕭陵療傷這事極為不滿,甚至已經到了不惜撕破臉皮故意挑釁顧正桁的地步。
顧宸見狀心下詫異,挑了挑眉,沉吟不語,雖說現在看來虞月泠的方法確實是有些效果的,只是這種方法起效實在太慢了,他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最關鍵的是,他其實並不信任虞月泠,如今顧正桁主動送上門來,他自然要找顧正桁求證。如果顧正桁能有更好的方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至於虞月泠這時候跳出來,真的是因為顧正桁無法為他人療傷,還是因為她私底下有著什麼別的算計,不願意讓顧正桁破壞?或者說,她只是單純覺得顧正桁侵犯了她的利益,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詆毀顧正桁,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給顧正桁抹黑的機會?
顧宸看向顧正桁,等著聽他會怎麼說。如果虞月泠只是在空口白話的汙衊顧正桁,顧正桁身為長輩,卻被師侄這麼不留情面的兜頭潑了一盆髒水,肯定會無法再繼續忍受吧虞月泠了吧。
顧正桁感覺到顧宸的視線,皺了皺眉,轉向虞月泠,不悅的道:「師侄,老夫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才會對你多加忍讓,可你若是得寸進尺,就別怪師叔不講情面了。」
虞月泠伸手將一縷長發繞在指尖把玩,漫不經心的答道:「師叔這是說的什麼話?弟子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可沒有故意針對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