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的房間,寬敞的床,孤獨而渺小的人。記起剛才手下他的額頭似乎在發燙,還有些汗溼,他口氣很差,卻似乎有些虛弱。
心頭一軟,還是走了回去,輕輕坐在他床邊,放軟了語氣:“我們休戰,好不好?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他不言不語,靜靜地躺著。
“小客……”她嘆了口氣,不知該拿這難得鬧彆扭的大孩子怎麼辦,抬手輕柔地將他額頭散亂的髮絲攏到一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哪裡難受,怎麼給你找藥……”
觸手一片溼冷,她吃了一驚,用力掰他的身子,他卻跟她作對一般拗著不肯轉身,她急了,踩上床,跨過他的身子,到了床的另一邊,跪坐在他面前。
一看嚇一跳,他面色發白,額頭俱是汗珠,身子還在輕輕顫抖。
抹去他額頭的汗,古暮沙皺了皺眉:“小客,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他搖頭。
拿過床頭的杯子,給他喝了兩口水,古暮沙又道:“哪裡難受?”
他閉眼不語,整個人都擺出一種抗拒的姿態。
古暮沙暗地嘆氣,幾乎不抱希望他會回答。過了片刻,他卻低聲開口:“頭疼,還有……”他拉過她的手,放在心口,“這裡。”
是心痛。
本以為即使會難以接受,但應該還是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去面對她的婚事。但直到今天,他才知是高估了自己。
不願看到她被交與他人,他避開了訂婚的場面,到樓下尋了間咖啡廳想靜靜。無奈咖啡廳也不清淨,堪比他煩亂的心緒。對面桌上的人把雜誌翻得嘩嘩響,右面有人對女伴大獻殷勤,引得女伴笑聲不斷、眾人側目;左邊一對情侶如膠似漆,就差口對口互哺咖啡了;周圍不斷有人來來往往,加上服務員又是送咖啡又是收拾桌子,踢踏的腳步聲響個不停。他坐了一會,只覺心更煩意更亂。回到宴席上幫梁爽擋酒,他存了借酒澆愁的心,卻只引得頭痛不適,愈發窒悶。
生病的人是脆弱的,而酒後的人是容易衝動的。
想聽到她的聲音,才打了電話過去。然而,聽到她壓抑的情動的喘息,還有梁爽的聲音,他在一瞬間只覺心如刀絞。
起初只是喝酒後的些許不適,猛然間便演變成神經性的疼痛,幾乎難以忍受。
33 今夜各有安排
他的臉色蒼白如鬼,冷汗涔涔,眼底的痛苦掙扎將她的心狠狠揪了起來,仔細看清了他的情況,探觸他涼涼的臉頰,古暮沙道:“我們去醫院……”
他仍是堅持地搖頭,無力地拍拍身邊:“陪我。”
猶豫了下,她輕輕躺下,柔軟的胳膊攬住他。
他似乎靜了下來,身子也不再顫抖,過了片刻,他低聲道:“去洗澡。”
古暮沙不解,他又道:“你,去洗澡。”
她身上有別的男人的氣息,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古暮沙摸摸他已經變得乾爽的額頭,順從地起身去沐浴。她的確需要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身心。
進了浴室,明亮的燈光一下子照進眼裡,竟刺得她不敢張眼,過了一會兒才習慣這種和臥房裡不是同數量級的光線。
擰開花灑,調好水溫,對著鏡子準備卸妝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此刻的形象是多麼的……令人遐想。
凌亂的髮鬢,豐潤紅腫的唇瓣,脖頸、鎖骨、胸前粉紅的吻痕,在在表明她剛剛經歷的那場情事……雖然是未遂的。
忽然明白了小客不肯張眼看她的原因。
幸好,在走廊上沒有遇見任何人,不然,還真是夠窘的。
低聲嘆了口氣,就著現有的條件,拿他的男士洗面奶洗了幾次臉,權當卸妝液用了,頭上也不知造型師用了多少啫喱,她洗了三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