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機的瞬間,雙腳已經麻木的了二嬸,身子卻踉蹌了一下,半轉著身子對準了他這個方向。
跪在地上的葉心傷,也相應的扭頭就是這個微小的動作,那枚高速飛行的狙擊彈頭,擦著葉心傷的右耳,狠狠鑽進二嬸的雄口
一團黑色的血花,在黑夜中驀然綻放
狙擊彈頭穿過二嬸單薄的身體,餘勢不衰,又狠狠擊打著了一個磨盤上,濺起一撮紅色的火花。
幾乎是百發百中的狙擊手,失手了,誤殺了二嬸
在狙擊彈頭高速飛過葉心傷耳邊時,他愣了一個彈指間,直到滾熱的鮮血蓬出濺了他一臉時,他猛地醒悟了過來,身子猛地向前一撲,把二嬸撲倒時的瞬間,身子已經搶先側躺在了地上,抱住了摔倒的二嬸。
“嬸,嬸”
葉心傷雙手抱著二嬸,嘶聲狂叫。
“啊”
沈銀冰這時候也醒悟了過來,下意識的尖叫一聲,雙手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遠處,傳來最高指揮官憤怒的吼聲:“不許再開槍,第一三五小組進攻第二飛行小組立即進入戰鬥現場”
轟隆隆三架直升飛機螺旋槳發出的聲音,從一公里之外的山谷中響起,迅速騰空。
第一三五三支地面作戰小分隊,立即從掩體後撲出來,向籬笆牆這邊撲來
葉心傷就像沒看到這一切那樣,只是用力捂住二嬸的心口,哭著喊道:“嬸,嬸”
二嬸愣愣的看著葉心傷,抬手撫著他的下巴,艱難的問道:“二狗,跟、跟嬸說、說實話,你究竟有沒有犯錯”
“沒,我真沒,嬸,我沒騙你”
葉心傷把頭埋在了二嬸的懷中。
“這、這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去見大哥大嫂,葉家的列祖、列”
二嬸說到這兒時,撫著葉心傷後腦的右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嬸”
葉心傷放聲嘶喊,聲透九霄,帶著無邊的痛,無邊的恨意,和殺氣
他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為了他守寡二十多年,把他當做驕傲的存在的二嬸,死在了他懷中,明天就是她五十三歲的生日。
“不許動,舉起手來”
迅速撲上來一三五小組武警,衝進了籬笆牆內。
他們不敢確定二嬸已經死亡,再加上旁邊還有個抱著腦袋的沈銀冰,所以根本不敢亂開槍,更擔心葉心傷會趁機挾持,或者傷害沈銀冰,所以只能暫時用槍指住他,已經有兩名武警迅速撲向沈銀冰,希望能把她拽離險境。
在武警命令葉心傷舉起手來時,他停止了哭泣,抬手合上了二嬸掙著的雙眼,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瘋狂的紅色。
“快,快離開這呃”
已經撲到沈銀冰身邊的兩個武警,伸手去抓她時,葉心傷右手一翻,槍響。
噗噗兩聲,一個武警眉心中彈,一個武警心口被子彈擊穿。
雖然是在晚上,雖然是在悲痛欲絕之時,可葉心傷就是葉心傷,他是華夏乃至世界上超一流的兵王,曾經獨自完成大大小小的任務六十多次,在漢德勒森林獨力槍殺三十幾名狂熱分子。
高飛和鐵屠不止一次的說過,葉心傷絕對是當世最冷靜的人。
在極度的悲痛下,就像他泛起的無邊殺意那樣,葉心傷冷靜到了極致,只是看似隨意一抬手,兩個年輕的特種武警戰士就當場犧牲。
正向這邊狂奔的最高指揮官,看到兩名戰士犧牲後,目眥欲裂,嘶聲吼叫:“開槍”
砰,砰砰
紛雜的槍聲響起,夾雜著沈銀冰的尖叫聲。
就因為沈銀冰還活著,所有對葉心傷開槍的戰士,本能的偏離了她的方向,給葉心傷製造了逃亡的機會。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