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徵東把拓拔千鈞走後,和高飛的那番對話詳細說了一遍,末了苦笑道:“我能看得出,在我說出他的名字,說請他不要嚇我時,他承認他就是和我開玩笑的話,其實是言不由衷的他其實真的失憶了,之所以那樣說,就是對失憶的一種恐慌反應,只是他太要強了。”
低低嘆了口氣,莫邪徵東看著大殿外面,緩緩的說:“他要強到不敢讓人知道他已經失憶了,不愧是我莫邪徵東看中的男人。”
大殿外面的遠處,隱隱傳來鑼鼓聲,那是國民在奉詔歡慶。
拓拔千鈞沒有說什麼,眼睛盯著地板,面無表情。
樓蘭王沉默很久後,才輕聲說道:“拓跋先生,你會幫我把駙馬的失憶症治好的,對不對通天神殿中,有能滋補大腦神經的仙芝草,我想拓跋先生不該吝嗇拿出來吧”
拓拔千鈞這才慢慢抬起頭,看著樓蘭王:“殿下,在仙芝草和您出神入化的醫術配合下,的確能恢復駙馬的記憶。只是我想提醒殿下,你真希望駙馬恢復記憶嗎”
“說真的,不想。”
樓蘭王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拓跋先生,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考慮,因為駙馬一旦恢復記憶,就會想到他外面的世界,那邊需要他出去主持大局,絕不會甘心留在地下樓蘭。可是”
輕輕咬了下嘴唇,莫邪徵東夢囈似的說:“當初高飛既然不顧犧牲他自己來救我,我怎麼又捨得哄騙他呢也許,他根本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
拓拔千鈞再次勸道:“殿下,請您仔細考慮一下,駙馬清醒和不清醒相比,哪一方面更對殿下您有利。”
樓蘭王看著大殿門外,目光中帶著從沒有的柔和:“他不清醒,可以陪我到化為修羅膽的哪一天。雖然我們的好日子只有區區幾年,但相比起列代樓蘭王,和外界的沈若萱來說,這個結果已經好了太多。”
“是。”
拓拔千鈞介面道:“所以我覺得駙馬不該恢復記憶,最起碼在新的樓蘭王沒有產生之前,就該留在樓蘭。殿下,我可以在通天神殿內發誓,等他該出去時,我自然會讓他恢復記憶,放他離開。也許,那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拓拔千鈞說高飛該離開的日子,就是暗指莫邪徵東駕崩後:莫邪徵東既然已經化身修羅了,那麼高飛也沒必要再留在樓蘭了。
樓蘭王看著他,緩緩的問:“拓跋先生,你對我能找到安歸經,改變莫邪家族的悲慘命運,就這樣沒有信心”
她說到後來時,語氣已經帶有了森然。
拓拔千鈞看著樓蘭王,目光鎮定毫無躲閃的意思:“據我所知,黑色封皮安歸經已經沉於地下,永無復出之日了。”
既然全套的安歸經無法湊齊,那麼就找不到能改變莫邪家族悲慘命運的辦法,還需要再多說什麼嗎
這就是拓拔千鈞的意思,莫邪徵東當然明白。 繼續沉默,兩個人。
很久後,才被樓蘭王用一聲嘆息打破:“駙馬曾經跟我說,他會找到全套安歸經的。”
拓拔千鈞硬邦邦的回答:“人算,總是不如天算。也許,現在還不是莫邪家族改變命運的年代。”
樓蘭王藏在雙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沉聲說:“不說這個問題了,一切就隨天願吧。不過,駙馬的命運卻是在你我的手中,我不想他渾渾噩噩的陪我,那樣我死後也會內疚的。拓跋先生,你能理解一個女人的心情嗎”
拓拔千鈞突然瞋目大喝:“呔莫邪徵東,你已入了魔障”
莫邪徵東對拓拔千鈞的當頭棒喝,卻泰然處之:“呵呵,我就是個女人,這有什麼錯這又算什麼入了魔障高飛在外面時,還說過我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呢,我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唉。”
聽樓蘭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