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相信,今晚到場的這數百號人,可能就像她一樣,誰也不認識誰,要不然大家在坐下時,不會分成上百個小團體。
最大的團體是五六個人,最小的則是孤身前來。
大家臉上雖然戴著面具,但相互提防的味道卻很明顯這是殺頭的買賣,一旦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個災難,要不是今晚必須得來,相信沒有誰肯來這兒的。
同時,沈銀冰也能看出今晚到場的人,都屬於同一個部門貪狼。
因為所有人在來到山谷內之前,就已經戴好了面具,換上了黑色的衣服,道袍一樣的寬大,一角貼有一個狼頭的粘畫。
這些人,安歸教外三大部門之一的貪狼幫眾,平時以各種面孔生活在全國各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沈銀冰還發現,表明看起來大家是隨意坐在草地上的,實則是有著嚴格的等級:越是距離三堆篝火近的人,地位就越高,誰坐在哪兒,是被一些心口繡著金狼頭的黑衣人安排的。
對距離篝火距離近的人,就會獲得這些人的尊重,像沈銀冰,人家都懶得多看她也一眼,因為她被帶到了篝火的最外圍,屬於剛剛夠資格參與本次大會的邊緣人士。
北山集團在貪狼的協助下,近期取得了數百億的市值,沈銀冰身為集團總裁,卻屬邊緣人士,由此可見貪狼這個組織是多麼的龐大。
在來到成縣時,沈銀冰三人的手機,就按照組織的意思上繳了,然後隨著一個旅遊團來到了山裡,晚上趕到了這個山谷內。
數百人從十幾個景點趕來深山中,這對每天有上萬有客流量的風景區來說,根本不起眼。
葉心傷坐在沈銀冰的左邊,腰板筆直,淡然自若。
蘇青坐在她右邊,好像有些緊張,悄悄從身後的山體上,折斷了兩根樹枝,慢慢修理成了短刺的模樣,把其中一根遞給了葉心傷。
葉心傷沒有拒絕,接過了木刺藏在了袖口中。
他們這些人在走進山谷內時,就被搜過身了,包括鑰匙在內的都被搜走,確保所有人都不攜帶任何能致命性武器。
手裡能夠有木刺,這對應付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有著很大的幫助。
看來,坐在外圍,有著外圍的好處,最起碼能折下樹枝而不被人發現。
夜風從峽谷上方吹過,吹來了更多野獸的叫聲,篝火也發出了啪的聲音,卻偏偏沒有一個人出生說話,唯有三堆火焰忽閃忽閃的,搞的現場氣氛很沉重,也很詭異。
“現在大約幾點了”
沈銀冰微微側臉,問戴著唐三藏面具的葉心傷。
葉心傷本來就是個光頭,這時候戴著唐僧的面具倒是顯得很匹配。
葉心傷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低聲回答:“我們進山時是晚上九點,路上走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又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現在估計快零點了。”
“嗯,也不知道把我們約到這兒來做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主持人。”
說到主持人這三個字時,沈銀冰語氣中明顯帶有了嘲諷的意思。
葉心傷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但他有種預感,今晚可能真會有大事發生。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也是最讓人感到不安的,沈銀冰還好說點,最起碼她在組織中的地位不高,前來參加這次會議,就是個打醬油的,看樣子沒她什麼事。
不過前面圈裡一些人,隨著月亮越來越高,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始交談不說,有兩個不在乎的還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總戴著這玩意,很不舒服。
呼
也不知道從哪兒吹過來一陣強勁的夜風,吹在三個篝火堆上,讓火焰猛地一暗,卻沒有熄滅,等風過去後,又騰地一下竄起,好像活了的火蛇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