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能夠察覺到裡面有三個人的呼吸。
禪門對進去乃是少林方丈本真大師的木榻,木榻上正有一個綿長的呼吸,溫子君可以斷定那是本真大師。溫子君曾經進去過,因而知曉禪房的佈局。禪門進去的右邊,乃是兩張木椅,中間是一張長桌。
兩張木椅上都坐著一個人,兩人的呼吸都跟本真大師一樣綿長。而靠近門這邊的呼吸是溫子君所不熟悉的,此人應該就是藍家堡的堡主趙歸箭。另一邊自然就是他所熟悉的拂塵道長了。
溫子君再無疑慮,便大踏步推門而入。
就在溫子君的左腳踏進屋裡,右腳正在門外抬起時,異象突生!
一股強勁得可以斷金裂石地力道,如排山倒海般疾襲未停穩身形的溫子君的右肋!
溫子君猝不及防。只得倉促將乾坤力調到身子右側,以抵擋那道襲來的勁氣。
一個有心為之,一個卻倉促應對。
即便武功高深如溫子君這般的先天高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遇到勁敵偷襲,也是要吃大虧的。更何況,偷襲他的人,也是江湖超一流的高手!
“砰!”
隨著一聲巨呼,溫子君的身子被擊得飛向禪房的左側,撞在左牆上才落回地面。左牆則被撞得一片磚泥碎渣落到他的身上。
“噗!”溫子君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藉著這口鮮血,他把大半受襲的勁氣卸掉了。他臉色蒼白,喘著粗氣地靠坐在牆角,有點吃力地檢視著整個禪房。
就在禪門邊。站立著一個身穿深藍綢緞長衫,外面還罩著一件白紗的中年人。此人便是藍家堡堡主趙歸箭!按年齡來說,趙歸箭乃是與本真大師他們一輩的,但是趙歸箭駐顏有術,看上去就像一個四五十歲的儒生。
此時,趙歸箭一臉微笑地說道:“外面把乾坤門的溫長老傳得神乎其神。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他的笑容一團和善,任誰看到,都會覺得趙歸箭是個至仁至義地大俠客,好像剛才的偷襲根本就不是他出的手。就連被他偷襲倒地的溫子君,也不得不感嘆趙歸箭的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聽了趙歸箭和和氣氣的話,溫子君抹開嘴角的鮮血,也笑道:“江湖把藍家堡的趙堡主傳揚成了一個聖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趙歸箭那白晰的臉上不由微怒。旋即又展顏笑道:“沒想到溫長老年紀輕輕,武功高強,嘴巴更是尖利啊。”
“彼此彼此!”溫子君也笑道。他的意思是說趙歸箭年紀已老,武功高強,嘴巴同樣尖利得很。
兩人如今明明是敵我關係,卻讓一旁的本真大師和拂塵道長以為他們是兩個好朋友,在談論著令人高興的事呢。
溫子君已經察看出來,本真大師與拂塵道長二已經被趙歸箭所制,除了會呼吸,眼睛會動,其他的都被封了,說也說不出,動也動不了。而且他們身上都沒有傷,說明他們二人都是對趙歸箭沒有一點防範。
趙歸箭之所以不傷害他們,想來正是為了誘騙第三個人——溫子君去掉疑心。
本真大師與拂塵道長都是滿眼焦急。一來是在為溫子君擔心,二來則是為寺裡的群雄所擔心。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堂堂江湖七大門派之一的藍家堡堡主,居然會出手對付他們!
見到趙歸箭突然閉嘴,溫子君卻笑道:“金翼門裡有五位魁首,不知我們的趙大俠是排第幾呢?”
聽到溫子君的話,趙歸箭臉色終於為之一變,他連忙問道:“你,你怎麼知曉的?”
“我當然知道!”溫子君笑道,“我知道怎麼進入你們金翼門的地下宮殿,知道你們怎麼訓練死士……”
“溫子君,溫子君……”趙歸箭喃喃道,“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我是在哪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