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衣裳以後,秦慕楚又把她攔腰抱起,向官道行去。三夫人知道他是要把自己送回馬車裡,感受到他的男子氣息,竟然產生了不捨的念頭。
秦慕楚趁著沒人的時機,把三夫人放進了車廂,那馬伕朱五還在昏睡。路人過時,見到他的樣子,都以為他是因趕車困了,才在路上睡著了。所以誰也不以為意。
秦慕楚摸了三夫人的臉一下,笑著說道:“夫人,你的馬伕很快就會醒轉過來的。嘿嘿,希望我們下次再見。”然後一閃就不見了。只留下感慨萬分的三夫人愣在車裡。
朱五果然很快就醒了,他連忙爬起身來,掀開簾子見到夫人還在,惶恐地說道:“夫人,小的該死,竟然在這睡著了,小的真該死!”他不懂武功,還以為是自己睡著了,完全不知是秦慕楚弄的鬼。
三夫人此時心亂如麻,也不生氣,柔聲說道:“朱五,沒事,我們回家吧。”
凌縣縣城不大,卻很繁華,因為這裡是江浙交界之處,是南來北往的商客必經之處。
在繁華的主街,有一家綢緞鋪,名叫“綠柳”。鋪中夥計柳二正在清潔櫃檯的衛生,身影一閃,進來一個人。柳二堆滿笑容,他的掌櫃曾經教訓過,對客人一定要笑容滿面,才能招來客人。他抬起頭來,笑容都僵住了。能夠進得綠柳店鋪裡的人,都可說是非富即貴的。可是眼前這個人,滿臉風塵不說,衣物竟是破爛不堪的,分明是一個乞丐。雖說長得還算俊,可也不該到這來呀。柳二馬上臉一寒,但他終歸是經過訓練的人,依然稍微客氣地說道:“呃,這位客官,你是走錯門了吧。”意思是說我這店鋪賣的可是上等綢緞,你這麼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分明是個沒錢的人,怎能進來呢?
這位客官竟也不惱,還對柳二笑了笑,說道:“不錯,不錯,你見到我這身打扮的人,居然還能如此客氣地說話,綠柳莊能有你們這樣的人,果然是不錯。”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的掌櫃在哪?叫他來見我!”
柳二聽了,氣可不打一處來,怒道:“嘿!你這不識相的傢伙,走錯門不說,還想叫我們家掌櫃見你?你做夢吧你,走走走,別在這添亂。”
這位客官還是笑了笑,卻突然出手打了柳二一巴掌。柳二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臭乞丐竟敢打他。柳二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打他的人說道:“你……”話還未說完,那客官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打你是要告訴你,不要以貌取人。”然後又厲聲說道:“少羅嗦,叫你們的掌櫃出來!”
柳二正要說話,裡堂出來一個人,樣貌平常,年齡在五十左右,他問道:“柳二,怎麼回事?為何如此吵鬧?”柳二捂著臉答道:“掌櫃的,是這位客官來此搗亂。”接著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給他。
那掌櫃看了秦慕楚一眼,正要說話,秦慕楚先說了:“掌櫃的,你可認識這是何物?”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來,遞給那位掌櫃的。掌櫃接過木牌正反一看,臉色一變,顫聲說道:“原來,是……”秦慕楚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們進裡屋去談吧。”那掌櫃也醒悟過來,說道:“好,好,公子請。柳二,看著這裡,任何人不得入內。明白了嗎?”柳二詫異地點了點頭。
進得內堂,那掌櫃有點狐疑地對秦慕楚說道:“您,您真是少莊主?”秦慕楚正色地答道:“正是。”掌櫃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見到秦慕楚穿這樣破爛,不像是綠柳莊的少莊主。秦慕楚見他這般神情,便把自己的經歷大概地說了一遍。說得最多的是綠柳莊的事,當然,不該說的,他都省去了。然後說道:“你懷疑我這人,那這塊木牌總不會有假吧?”那掌櫃終於相信了他,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小的柳福,見過少莊主。”秦慕楚點點頭說道:“莊主他老人家還好吧。”柳福答道:“莊主一切安好,他還常常掛念著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