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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為他還在生氣,會拒絕,誰知道他雖然一臉面無表情,卻是二話不說的把食物接過去。

那些鍋子在下午被洗得乾乾淨淨的讓男孩子們送了回來,她看三個孩子盯著玻璃櫃裡的起司蛋糕看,便切了三塊分給他們吃。

後來連續幾天,她都會看到那三個孩子輪流出現在她店門外的人行道上,朝她店裡窺看,每個都一副口水快流出來的模樣。

她是不曉得他煮的食物究竟有多難以入口,但光看孩子們天天到她門口報到,還有他明明開的也勉強算是餐廳,卻還天天跑去買便當的行為,她想他的手藝顯然是真的沒好到哪裡去。

後來,她終於忍不住,準備帶著食物到隔壁去救濟……不對,是敦親睦鄰一番時,那位大男人終於發現男孩們的行為,擺著酷酷的臉獨自大駕光臨,和她辦了一張會員卡,還買了好幾本餐券。

這一回,她終於忍住了笑,甚至好心的連他們的早餐也一起包了,每天早上起床做早餐時,都會順便做他們的份,剛開始她只是放到門廊上,後來不用她叫,時間一到,三個孩子都會自動到門口集合。

她去送早餐時,他通常已經出門去跑步了,有次讓他遇上,他也不和她客氣,厚著臉皮就和那些孩子坐在門廊上吃了起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瞧著他大口吃著三明治,她戳戳他健壯的手臂,微笑輕問。

“屠海洋。”

“怎麼寫?”

“屠夫的屠。”他指著前方閃閃發亮的太平洋,淡淡開口,“前面那個海洋。”

“屠海洋?”她微笑照念一遍。

“嗯。”他應聲,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她撐著下巴,笑得更加開心。

其實早就曉得他的姓名,只是想聽他親口告訴自己。

“屠、海、洋。”她咬文嚼字般地又說了一遍。

他挑眉瞧她,一臉戒慎。

看見他那表情,她笑出聲來,含笑瞧著他說:“我姓何,如何的何,人面桃花相映紅的桃花,何桃花。”

他看著她,半句話也沒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應了一聲,“嗯。”

不知為何,他那一聲“嗯”,讓她心情莫名愉快,整天都帶著微笑做事。

在那之後,她三不五時有空就會帶著料理、點心或消夜晃過去。

他完全沒有抗議過,甚至會在她快打烊時,很剛好的經過她店門口。

自從她那天晚上出事後,他就在兩家店外的人行道上裝了一盞燈,那盞燈剛好把陰暗的死角照亮。

其實她從來沒說,他卻曉得她會怕,總是會在適當的時間出現。

他十分沉默寡言,卻似乎不在意她的話多,有時應個兩聲,偶爾還會忍不住揚起嘴角。

因為害怕、因為孤單,也因為寂寞,她一有空就厚著臉皮往他店裡跑,甜點和餐食料理是她的門票,好吃的食物對那一大三小向來無往不利,所以即使她有時候話多了些、愛管閒事了點,他們也十分容忍她。

她喜歡他,也喜歡那三個沉默寡言的孩子。

雖然,這男人口口聲聲說那些孩子只是朋友寄放,但她很快就發現他看似不在意,實際上卻很在乎那三個男孩。

她知道他要他們掃地、擦桌子,乍看像虐待童工,但做不好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反而是有事做,讓那些孩子沒時間亂想。他教最大的孩子用洗衣機、老二曬衣服、老三折衣眼,孩子們弄髒弄壞衣服時,他從來不罵,只是去買新的回來。

最小的孩子總愛跟著他,他雖然沒有對那孩子和顏悅色,但也沒兇過他,反而在走路時會放慢速度,配合那孩子小小的步伐。對他來說,那孩子矮小得幾乎讓他看不到,他卻從來沒有撞到過那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