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沉著臉出現,“如意,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如意並未抬頭。“太子殿下要我在這裡等他,我既然、不敢走開,也不能閒著沒事做,所以就給這位妹妹畫幅畫。”
“太子殿下要你等?剛才不是三皇子要見你?”
“已經見過了,他和太子殿下一起走的。”
“他找你什麼事?”
華如意此時才想起,自己還未想好應付的說辭,被她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她一時沉默,惹得華蘭芝臉色更加難看。
“看來是我太多話了。”華蘭芝忽然一記冷笑,“你現在在三皇子和太子面前都已經是紅人了,人家有事問你,我憑什麼過問!”
她一臉怒意轉身離去,華如意也沒有叫住她。一是因為自己的確還沒想好說辭,尤其也沒有和三皇子當面約好。二來,她知道華蘭芝心裡氣自己搶了她的風頭,尤其是在三皇子皇甫貞面前,這多少是出自少女情懷。若日後能想辦法讓她釋懷,她對自己的怨恨也就解了。
在華家,華如意並沒有什麼朋友,華蘭芝與她還算是關係較好的一個,她也不想破壞這僅有的一點姐妹之情。
只可惜,自從她將那塊家族之印交給華蘭芝的那一刻起,她們的姐妹情似是也變得不那麼單純了。
天色已漸漸暗了。
華如意猜測皇甫瑄是不會回來了。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將那畫了一半的畫紙收起,對小宮女說:“我過幾天上了色後,再把畫送你。”
小宮女見她要走,忙阻攔道:“姑娘,太子還沒有回來呢。”
“太子殿下只怕是不記得我了。”她收拾起桌上的東西。
“敢違抗我命令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只見暮色下,皇甫瑄正站在小徑上,身邊已沒有剛才跟隨他的那幾個人,皇甫貞也不知去向了。
華如意暗自苦笑,遙遙一拜,“參見殿下。”
皇甫瑄瞥了一眼,“看來你等得挺愜意的。”
她不知該怎樣響應他的“褒獎”,只好站在那裡繼續苦笑。
“過來。”他勾了勾手指。
華如意走近他身邊,“不知殿下的召喚是……”
“陪我去個地方。”他簡潔的下令,依然是那樣自作主張的霸道。
她心中嘆氣,又不能不跟。
這一次,皇甫瑄沒有出宮,他沿著宮內小路一直前行,走到一個岔路口時才拐了彎。
華如意忽然聞到濃郁的花香,不由得脫口說道:“是梔子花?”
“宮內的梔子花這幾年不知道為什麼死了很多,陛下不喜歡這種花,也就沒有再種。只有騎鶴殿中這種花開得還算繁盛,別的樹這個時節已經凋零,但不知為何就這幾棵還能堅持到現在。”
皇甫瑄停住了,面前就是騎鶴殿的宮門。
這座宮殿,曾是皇宮中最具傳奇色彩的地方。它曾經住過皇妃、住過皇后、住過太子,在皇宮中流傳一種說法,倘若自認有福分飛黃騰達,就住到騎鶴殿來。否則如此不祥之地還是遠離為妙。
皇甫瑄自然沒為華如意解釋這其中典故,他只是看了看那兩扇已經褪成暗紅的宮門,沒有敲門,直接伸手推開。
宮牆內,除了幾株梔子花還開得茂盛之外,殿內沒有任何人影,滿地的落葉蕭瑟,院牆的角落屋簷,依稀可見破碎的蛛網。
“這裡沒有住人嗎?”華如意訝異問道。
“上一位住在這裡的皇妃已經去世多年,來這裡值守的宮女又一連病死了兩個,此地於是被說成不祥之地,也就不再安排宮人看守。不過旁人平素也都不敢到這裡來。”
華如意笑道:“聽起來挺嚇人的。”
皇甫瑄看她一眼,“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