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就朝他的車子走去。
“陳煥,放開!”許亦菡的手在他的手心掙扎,可是她越是掙扎,那個寬大的手將她拽得越緊。
“許亦菡,你安靜點行嗎?”陳煥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對許亦菡說。
許亦菡一愣,繼而嘴角扯笑:“我安不安靜關你什麼事?”
“與我有關。”說完,陳煥繼續拽著她往前走。
面對陳煥如此的措辭和行為,許亦菡沒有丁點兒辦法,比力氣她比不過他,比耍嘴皮子她也不是他的對手,她便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她的手被他的手包裹著,安靜地置於他的掌心,掌心下的溫暖貼著她的手背,這樣的感覺好似來自多年以前,那般熟悉。
手心的溫度,揭開了她記憶的一角,隨後又幻滅。
“繫好安全帶。”兩人坐上車,陳煥邊說邊系安全帶。
“酒後駕車屬違規行為。”許亦菡聞到了車內充斥著的酒精味。
“還以為你醉得不輕,看來還比較清醒。”
此刻的許亦菡清醒嗎?她無法回答自己。她只知道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肚子裡仍舊難受,嘴裡像嚼了黃連。
見陳煥皺眉按了按太陽穴,許亦菡問:“要緊嗎?要是不行的話,我們各自打車回去吧。”
“那點酒算什麼。”陳煥無所謂地擺擺手,而他臉上明顯有些微的紅,自他身上也散發出酒氣,細細地聞,還散發出一縷清香,好似沐浴乳的的香氣,兩種氣味混在一起,反而有了獨特的味道。
陳煥說得很雲淡風輕,許亦菡又何嘗不知他在那一桌喝下了多少杯。他酒量大她是知道的,不過,那麼多的酒下肚就算不醉,胃裡也是不好受的。
“別逞強了,如果難受的話就別開了。”許亦菡說。
“你是在關心我嗎?”陳煥挑眉笑,看樣子精神不錯。
“開什麼玩笑。”許亦菡不屑地說,“要開你儘管開,我上保險了。”
“擔心自己小命不保?”陳煥誇張地笑了下,邊發動引擎邊說,“上了我的車,買保險很多餘,完全是資源浪費。”
車子發動了,許亦菡不再說話,她將頭偏到右邊,靠在了窗玻璃上。
“你住哪兒?”沒一會兒,陳煥問。
“中南路有個建設銀行,你就在那兒停吧。”建設銀行離許亦菡的住處不太遠,步行過去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陳煥稍微扭頭看了眼許亦菡:“你這樣做到底在躲誰?”
兩人沒有聯絡的五年裡,陳煥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她是想躲他還是想躲那些過往?如果僅僅是想躲那些過往的話,她又為何對自己一副不答理的模樣?
許亦菡的眼睛依舊閉著,她能聽懂他的問話:“我沒有躲誰。”
西部支教的三年,回到C市的兩年,她最不想聯絡的人就是他,那這算躲他嗎?她不知道,她也不願意去想。
他跟她同學了十年,而在五年前的某一天她希望他們從那以後僅僅是路人,毫無關聯的路人,僅此而已。
如今她還是遇見了他,讓她憶起了那些過往。不願憶起的,想憶起又不敢憶起的,這些串聯在一起的過往像串在繩上的珠子,她希望繩子斷掉繼而這些珠子就會滾落,最好支離破碎,看不清珠子的原形,然後扔掉,任風雨侵蝕直至消亡。
然而,過往不比珠子,它存活在人的腦中無法清除。
“就算你不想見我,也用不著去西部支教,讓自己那麼辛苦。”酒宴上,陳煥雖然不跟許亦菡同一桌,但他的精力基本都放在了那裡,他會豎起耳朵凝神靜聽他們的對話,會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許亦菡,而這些她都渾然未覺。
西部支教這一政策,在他們上大學那個時期,是國家積極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