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鬼蜮就算是存在殘部,也不應該成什麼氣候。“我皺眉道:”這龍脈會是誰做的手腳呢?“老道說道:”先別管那個了。先解決了這邊貓靈的問題再說。““這倒也是。“我苦笑著看著滿村的流浪貓:”師父你有辦法?貓這種靈物,可不是好駕馭的。“”是不好收拾,但是也得試試看。“老道說道。
我問老道要怎麼辦。老道說,看這附近的村子貌似也都有些年頭了,想必村子裡也有些老手藝人。如今只能對貓靈進行”禪度“。
所謂的禪度,就是找那種俗世裡修行的老人家,來唸經超度貓靈跟因為龍脈被驚動,而蠢蠢欲動的孩子的陰魂。
其實這種超度的事兒可以讓老和尚來,得道的高僧什麼的。然而周圍並無寺廟。
打聽了半晌,村子裡居然還真的有吃齋唸佛的老人。
村裡有倆老大爺,是虔誠的佛教信徒。其中一個姓於的老頭還是特別擅長繪畫的老人,雖然老人不太識字,但是畫畫卻很靈秀。雕刻的木雕也很形象。
於是,老道找到於大爺,將這事跟他聊了聊,讓於大爺準備一週,然後又讓他這陣子找了幾個桃木樁子,在樁子上雕刻下道符,插在田間。
這一週時間,我跟在老大爺身邊看著他準備。老大爺年紀也不算大,六十多歲,長得不高,瘦弱,但慈眉善目。於大爺順便教給了我供茶飯的偈語跟坐禪的要領。
一週後的某個晚上,閆至陽跟老道去了田間,我則跟著老大爺在家裡,等著看禪度貓靈。
香案設好,老人坐在蒲團上開始唸經。我在一旁看著,瞧見原本空落的院子裡,突然聚集了許多流浪貓來。
貓叫聲很嘈雜,吵得我心煩,但是老人家卻淡定自若,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清淨法水,日月華蓋,中藏北斗,內安三臺……“老人家平心靜氣地念著咒語,聚集而來的流浪貓似乎有些躁動,然而片刻後居然都安靜了下來,在香案邊安靜地趴了一陣子,便又紛紛散開了。
我鬆了口氣,心想剛才被那麼一大群貓圍著,還真是有點壓力山大。萬一大家惱了撲上來撓我,我這就毀容了。
沒多會兒,貓兒散去,我惦記著老道跟閆至陽的情況,便趕緊往野外跑過去。
跑過去之後,我瞧見老道跟閆至陽居然在燒替身。“燒替身”,即是小孩患重病,所以家中人用紙或布紮成人形,上面寫病孩的姓名,在廟會時祈禱並焚於娘娘廟前,意為此病孩已成為神佛弟子。回家後為孩子改名,以保平安。這種偷樑換柱的民俗,就是廟會中相當普遍。
然而老道這個燒替身則簡單得多,只是將寫了一些孩子們生辰八字的黃表紙丟在陣法裡。
我瞧見一縷縷鬼氣不斷在陣法中盤桓。
我驚訝地問道:”師父,這什麼意思啊?“”這地方鬼氣蔓延,為了不讓鬼氣禍害到村裡的小孩子,我們給每一個孩子都做了替身紙人,燒掉之後,讓鬼靈不再糾纏活著的孩子。“老道說道。
聽老道這麼說,我也跟著去幫他們燒那些紙人。
憑空起了一陣陰風,我差點兒被紙灰迷了眼睛。就在這時,我彷彿看到有一道光影衝著我飛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就感覺那光影圍繞著我也閃了過來。然而我感覺光影裡透不出任何殺氣,便也就放下心,去看那飛來的是什麼東西。
我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飛來的居然是雪城學舌鳥。
謝星河的寵物?這玩意兒是鳥靈,雖然挺叼,但是從雪城飛到這裡,那可是萬里迢迢,這鳥靈居然沒有消散。
我伸出手,看著學舌鳥的鳥靈站在我手心裡,從手心沿著胳膊,跳到我的肩膀上。
那鳥靈湊近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隨即飛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