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眼有笑意,聲音放得更緩了,解釋給她聽,「我不太瞭解魔教的事,只知一點皮毛,說錯了你多擔待。就我所看到的這一點皮毛,水堂主的愛恨情仇我不知道真假,但更大的可能,是她被魔教的人困在這裡。周圍一直有人監視,她離不開。」
「繼續說。」望月的表情凝重了幾分。
「聽聞聖女之死,便是因為魔教的內訌。想來水堂主所遇的,和這也差不多。但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水堂主並不想和對方翻臉。所以她手下人一直沒有下重手,她毒術很高,如果真要離開,也沒人能攔得住她。可她一直不動手。她說不忍心下手,也許有一半吧。更多的,應該是忌憚。」
「然後呢?」
「她被困在這裡,直到我出現。我昔日與她有些交情,她知道我武功好,就想藉助外力,用我的武功打破這一僵局。她自己不想動手,希望外人幫她動手。那日後可能惹上的麻煩,也與她本人無關了。可惜水堂主算錯的是,我當時中毒,如非必要,我不會動武的。即便她向我求助,我也依然沒有動手。之後的結果你看到了,我們都被困到了這裡。」
「所以,聆音要的是外人的武力協助!」望月盯著楊清,語氣頗為複雜,「這些我也隱約想到,但不像你邏輯這麼清晰。我知道的遠比你多,能收集到的資訊也比你多,可你分析出來的,居然跟我差不多。」
難怪聆音相信楊清。
望月現在也相信他了啊!
楊清笑一笑,低頭繼續喝茶。
望月起身,在屋中走幾圈,低著眉目沉思。楊清有些情況不知道,所以分析的也有侷限性,但基本全對。困著水堂主的,該是聖教造反那幫人。不想聆音離開,想強迫聆音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關係。聆音趨利避害,不想跟對方硬拼,可她與自己交好,雖為了保護自身不想動手,但聆音卻並非願意跟造反一眾合作的。
聆音想要離開。
然則她不想用毒,防止日後教主真的失勢了,聖教被對方所把控,對方跟她秋後算帳。
幸運的是,楊清到來了。這個人武功很高,在這些人中來去自如。除非遇到頂級武功高手,這裡沒有人是楊清對手。而話又說回來,頂級武功高手,又怎麼可能被發配來這裡,屈尊紆貴地監視水堂主呢?
楊清說不用想別的法子,直接打出去好了,自然是現在聆音最希望的路子了。聆音自己武功差,聖教的人都知道。日後傳回去,有武功高強的救她,她從頭到尾沒出手,只要佔著一個理,在聖教,聆音就有顛倒黑白的能力了。
望月微微怔忡,心中有些癢:楊清這麼厲害的話,為什麼不讓他幫自己分析分析現在聖教的事情呢?她有些看不大懂。最看不懂的,就是原映星了。
真的可以讓楊清幫她分析下嗎?
略有遲疑。
他可是雲門的長老啊,與聖教的立場相反呢。要楊清幫聖教前途想辦法,他真的會願意?
低頭看一眼幽靜喝茶的青年,望月心一橫,想:昔日聆音都敢用楊清,難道我還不如聆音的魄力了?楊清還是我情郎呢,他不算幫聖教,是幫我。就問一問唄,願意說也好,不願意說我也能試探出他的底線,日後小心著不去踩就是了。
「清哥哥……」少女嬌滴滴的,像魚兒遇見魚鉤一樣,湊了過去。
楊清手中的茶盞穩穩地放在桌上,抬手臂擋住她,微笑,「要哥哥幫你什麼忙?」
他說「哥哥」語調輕柔,又透著清涼豁然的味道,反調戲回來,真真好聽。
望月當真坐在他下方,將聖教現在的情況,都說給他聽。楊清看她一眼,心中微訝,沒想到聖女大人這樣放得開,這些事都敢給他說。楊清猜,望月心裡對自己知道她身份的事,應該有感覺。望月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