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都說了我缺錢的時候,就過來玩幾把。我可從不作弊,完全是靠運氣,又不貪多。輸了也就輸了,贏了也高興。要像你這麼聽下去,那在賭坊玩什麼趣兒?」
楊清瞭然,看她說,「那你是故意看我出醜的了。」
望月眨眨眼,撒嬌般摟著他手臂,「反正我也告訴你實情了唄,不要那麼計較嘛。」
接著又告訴了楊清不少期間的規矩,也讓楊清生了興趣。不用武功的話,賭坊這種地方,就多了很多吸引力。比如不能用內力去聽,卻可以心算,算牌。你可以靠算術自己計量,反正上千張牌,只要你記得住,這裡是不管的。客人天天跟東家鬥智鬥勇,層出不窮的作弊手段,又層出不窮的反作弊。
在這裡,人生百態,體現的很完美。
兩人去換了籌碼,楊清玩了三把,望月玩了兩把。輸了三場,贏了兩場,然因為楊清算得好,他們手中的銅板,從三文,到了一百文。
在他們進來時,就有坐鎮的武工大能發現了他們的異常。那個小姑娘看上去很普通,武功不算厲害;那個青年,氣息綿長、步履悠緩,必是武功高強之人。悄悄跟上去,初時聽楊清幾次叫破,東家臉色有些難看,只是看他只是看、沒有下注,才沒有說話。
到後來兩人玩的時候,沒有用內力,東家這才放了心。
兩人出門後,還有管家客客氣氣迎上來,「兩位,我們東家想請你們上去喝一盞茶,交個朋友。日後在城中有什麼麻煩,東家都能說得上話。」
望月拱手道,「東家客氣了。不過不用了,我們明日便要離開此地,不勞東家費心。今晚天色晚了,我二人要回去整理行李了。」
管家又留了兩句,望月態度堅決,便遺憾送他們出門。
等出去了,楊清才問,「我們得罪了東家?」不然雙方不認識,交什麼朋友?
「看你武功太高,怕你有什麼心思,想上去打個招呼吧。所以我才說我們明天就走,讓他放心,我們沒有要打擾他生意的意思,你看著吧,他還會派人跟蹤我們。直到我們真的離開了,這位東家才會放心,」望月嗔怪地看楊清一眼,有些羨慕,「你才來一次,人家就看上了你。我來賭坊多少次了,都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可見是你武功太好,讓他們警惕;而我武功太差,不值得人家上心。」
楊清半晌後,才笑說,「你武功確實挺差的。」
「喂!」望月眯眸,又突而笑,撲到他身上,「沒關係,我武功差,誰都對付不了,對付你,卻是綽綽有餘了。」
楊清任她攀著手臂鬧。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街上漸沒有之前那樣熱鬧。望月也生了疲憊,不想再玩了,便說回去吧。
望月玩得有些精神亢奮,提起走那麼遠的路回客棧,就意興闌珊,「這個時辰,客棧都打烊了。敲門喊人來開門,多麻煩。我們不要回去了,在這邊歇下好了。」
「在這邊怎麼歇?」
自然是以天為蓋,以地為床了。兩人尋了一家關門鋪子的外邊,坐在臺階牆頭,望月強迫楊清坐下,摟著自己,頭靠在他肩上,笑眯眯,「我們這樣依偎著,睡一覺就好了啊。」
「清哥哥,江湖兒女,不要注重小節。」
楊清也不注重小節,望月喜歡,那就這樣吧。
摟著她,她甜蜜蜜地靠著自己的肩,楊清則抬頭看著清冷寒月,心想:阿月真是喜歡這樣子吧?她還喜歡各種各樣的驚喜。然自己別的方面好像萬能,在這方面,卻總是戳不到她的點。既然她都主動提出來了,那就陪她一晚又何妨呢?
就這樣坐在簷下臺階上,彼此依靠著,緩緩睡去。
並著肩,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樣。
在一片萬籟俱寂中,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