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大方道,「嘗吧。」思及聆音與楊清認識,她有些試探,又有些炫耀道,「這是楊清早上順路過來時,買給我的。這麼甜,也不怕我膩。我哪裡吃的玩呀。你想吃,就給你好了。」
「順路過來?」聆音纖纖玉指已經捻起一塊糕點了,聞言疑惑問,「你們不是找我解毒嗎?這麼個破小鎮,房源這麼緊張,明陽這麼不會辦事,安排你們住宿,住的那麼遠?」
望月莫名其妙,「並不遠啊。從客棧到這裡,花了不到一刻鐘時間。」
聆音抬起美眸,更加奇怪了,「你們不是住在青雀巷那塊兒?你們住在哪裡的客棧?」
望月意識到其中有問題,想到聆音好歹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應該比她瞭解些,就誠實回答。聆音聽完就樂了,捻著手上小巧精緻的糕點,放到燭火前打量,輕笑一聲,「楊公子對你,可真是上心呢。」
「……?」
「這是『欲食齋』最出名的『醉芙蓉』,每天排隊買的人,從早到晚。那食齋卻是離百花樓太遠,我每每打發人過去幫我買芙蓉糕,都嘗不到最新鮮的,還往往買不到。後來也懶得買了。你們如果不是住在青雀巷的話,那楊公子要幫你買到這個糕點,他大概半夜就去排隊了,才能趕上大上午來百花樓的時間。」
「楊姑娘,你給自己找了個好男人啊。」
聆音語氣複雜,看著望月,也像霧裡看花一樣,清晰又朦朧:你真的是聖女望月嗎?昔日你屢屢追慕楊清而不得,現在,你能讓他大晚上不睡覺,去給你買吃的?你們關係,突然就這麼好了?
望月愣住了,半晌沒說話。
她想到楊清什麼都沒說,只說他「順路」買的。她又剛來這個鎮上,她什麼都不知道。他說「順路」那就是「順路」,他說「早上買的」那就是「早上買的」,不是聆音點破,望月根本不知道楊清穿梭了大半個鎮子,就為了買這十幾塊糕點給她。
昨夜他被她趕出門,該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並沒有去睡覺,而是走在清冷的夜色中,去為她買糕點。
早上明陽見到他時,說他臉色蒼白,形容慘澹。那也不只是因為中毒的緣故,還有徹夜未眠的原因。
而他真正把十幾塊捂了一早上的糕點塞給她,都沒有換來她一句好聽的話。
望月心口驀然被針刺一樣疼痛,面色發白。她垂著眼,出神地想那個風采翩然的青年——
他是很好的人。
他真的對她挺好的。
可是他又好含蓄,許多事情都不說。
這種暗藏不露的溫柔,驀地暴露出來,像是深夜中擺在窗下的一隻嬌艷欲滴的玫瑰,芳香滿天。
在聆音審度的目光中,望月忽地轉身,拉開門就出去了。猜到小姑娘去做什麼了,聆音唇角噙笑,悠悠然坐下來,品嘗美味的糕點:所以啊,情感高手,只有自己一個人啊。
望月咚咚咚,在二樓長廊中奔跑。有監視他們的人看到,也不知道該不該攔。猶豫中,少女已經推開了最邊上的一扇門,沖了進去,「楊清!」
屏風後,青年坐在床榻上打坐。衣衫單薄,美人如玉。聽到少女黃鸝一般嬌俏的聲音,他睜開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迎面而來的少女撞個滿懷。秀美青年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一聲悶哼,就被撲倒在床上了。
咚,很大的聲音。
伴隨青年無奈的聲音,「你先起來,你又怎麼了?」
他手扶住少女的腰,想把她從身上拽下去。
之前楊清百般不習慣被人撲,結果現在被撲著撲著,他都好習慣了,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
許多他的條條框框,他的準則,也在被望月修改著。
少女並不起來,而是深情地捧住他的面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