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因楊清說完了,而望月被他的聲音吸引住犯痴,兩人均不說話,現場陷入了謎一般的尷尬中。
在師叔跟某妖女過招之際,江巖先疑惑回想:楊姑娘臉上哪裡有燒傷?然後察覺到室內不尋常的靜謐,他猛咳嗽兩聲。
楊清收到師侄的示意,大概也覺得自己反應太淡吧,於是看著少女那一層又一層紗布纏著的腦袋,他平和道,「姑娘不用怕嚇著在下。江師侄說姑娘傷勢不重,既如此,還是透透風,對養傷比較好。」
少女張開兩隻手捂住臉,「小女子毀容了,不想楊公子看到我慘澹的容顏,只想楊公子記得我最美好的模樣。請楊公子成全小女子的這點兒心思,莫要我拆下紗布。」
「……」她這反應,讓屋內其餘兩人都愣住了。
沒有聽錯吧?「記得我最美好的模樣」,這簡直像告白啊。
青年那溫涼平淡的目光,終於認真落到了少女身上。似審度,似驚訝。楊清的目光是月光與水,不熱烈,不輕慢,你知道他在看你,他讓你沉醉。在少女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之際,楊清慢慢說,「恕在下直言,在下只能看到姑娘臉上的兩個洞,姑娘你有必要捂臉麼?」
江巖暈倒:……
望月傻眼:……
看他們反應如此,楊清頰畔酒窩露出,「看來姑娘記住在下最糟糕的樣子了。」
聞言,江巖和望月恍然——楊清是在拒絕望月吧?你想讓我看到你最美好的樣子,無非傾慕我;我讓你看到我最糟糕的樣子,便是委婉的拒絕了。
被同一個人拒絕這種事,其實習慣了後,根本算不了什麼。望月連失望都沒有。
她頗為激動,怕楊清誤會般,「不不不」連連擺手,誠懇道,「你不糟糕,你特別好。你看你,」她舉例子,「你是第一個把我眼睛比作『洞』的人哦。你文採好,有狀元之才!」
楊清微愣,再看瞭望月一眼。想來他拒絕人拒絕得熟練,卻從沒有姑娘有勇氣回話。
而望月的強大內心,又何止如此呢?
被青年打量,她低頭,似開心,似羞澀,「楊公子,你長得好看,人還這麼好。」悄悄飛個媚眼,壓根沒聽懂楊清的言外之意似的,「你有情人嗎?有未婚妻麼?有妻子嗎?」兩手點啊點,暗示滿滿,「我都沒有哦。」
楊清:……
通俗的說法是,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姑娘,帶給了他震撼。
江巖更加瞠目結舌,滿眼都是「臥槽我聽到了什麼」「師叔真是藍顏禍水連受傷的小姑娘都不放過」之類的神情。
他被望月的直白嗆得劇烈咳嗽,引起了其餘二人的注意。望月面對楊清有多少女心,面對他就有多少黑臉,「你怎麼還在這裡?」
滿室粉紅中,他好像確實有點多餘哈。
江少俠讚嘆地看楊姑娘:看上師叔不奇怪,這世上對師叔一見鍾情的姑娘多的是。可楊姑娘了不起在,她頂著一個粽子腦袋,一點不自卑,她沖師叔飛媚眼啊!
再看師叔:被一個「粽子」飛媚眼,也沒被嚇住,了不起!
最後,望月也沒有等到楊清的回覆,因更多的雲門子弟來探病了。作為壞人,她這人根本無感動心,絲毫不感謝對方救火之恩,反覺得他們麻煩。特別是師侄們來後,楊清告辭,望月立馬蔫了。而江巖解釋「楊姑娘被昨晚的火嚇到了」,這幫師兄弟竟毫無障礙地接受了這個理由。
白道的少俠們好單純。
見望月無精打採,眾人也不打擾她,跟隨江巖退了出去,留給楊姑娘安心休養。而屋子裡,望月坐在床上,回味著方才所見到的真人楊清。雖然他沒有被她打動,但是呢——
他正眼看她了;
他跟她說話了;
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