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看著少女,慢慢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拿什麼跟我討教?」他之所以跟姑娘說這麼多話,正是因為對方一身的秘密,還都跟魔教這邊有關。殺人滅口的話,起碼得了解對方的憑仗,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況且現今,他有什麼可怕的呢?武功最高的楊清,不知出了什麼問題,一到關鍵時候真氣就閉塞,給自己增加了無數助力。而除楊清外,其他人更是無法威脅到他。面前的姑娘跟聖女太像了……讓明陽又厭惡,又好奇。
「我沒有內功,可是有招式,說不定比你更熟練精妙。我們不如鬥上一場,如果我的招式比你更加純熟,遠在你之上,你就放了我們這邊的人,如何?」少女笑盈盈問。
明陽愣一下,頓時覺得可笑,不知她哪來的厚臉皮,提出這般不要臉的條件:她會不會招式,自己很在意嗎?她說比,他就要跟她比?不能用真氣,只比招式?魔教三歲小孩都不會答應這麼吃虧的買賣。
他正要嗤聲拒絕,見望月對他眨了眨眼,手抬起,做了一個手勢——那是昔日他與聖女在一處時,每次聖女不耐煩時,要他停下來聽她說,或者不想跟他解釋要他直接聽命,就是這個手勢。
一時間,好像回到當日。他還是木訥的少年,跟在聖女身後。她一聲笑,一個手勢,就能讓他跪下。
明陽目光驚疑地看著少女。
再見她對他做個口型,有些調戲的意味,「小四兒,你應不應啊?」
他應不應呢?
明陽怔怔地看著她,眸子閃爍,中有火焰跳躥。
他親手抱回聖女,親手處理她的屍首,親手埋她下葬。他親眼看著她死。她死後,他就轉身,去尋姚芙報仇。之後魔教混亂,他殺出總壇,一路追襲雲門。
聖女死了的。他親眼看到的。
可是現在,不,不只是現在,那天第一次挾持她時,明陽就已經有了這種荒唐的想法——這位言笑晏晏的少女,就是聖女大人。
那晚挾持事件後,明陽沒有立刻追殺過來,是因為他也去打聽瞭望月的事情。得知她只是一個村姑,舅舅在魔教任職,卻在魔教變亂後,早不知道死了還是活著。之後,這少女就一直跟著楊清了。對楊清的痴迷,聖女大人若是活過來,大概也就這樣了。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千思萬緒,讓明陽鄭重其事,收了臉上的所有表情,「我應。」
他自然應!
他必然應!
他當然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誰?!
魔教的人士不知道火堂主怎麼被那個小姑娘下了蠱,莫名其妙就要答應小姑娘的討教。開玩笑,沒有內功,只比招式,這有什麼好比的?能比出什麼來?堂主一貫心狠手辣,怎麼現在突然心軟了?
左看右看,眾魔教人士盯著少女:堂主不會鐵樹開花,看上這個姑娘了吧?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望月生得明艷,白衣翩翩,負手瀟灑,冰清玉潔一樣。
白道人的裝束。
眾人互相看看,嘆口氣,死心了:好像聖教的風水不太好呢。從教主到聖女再到堂主,一個個全都看上了白道人。
果真是要跟白道相愛相殺嗎?
在魔教人憂心自家風水問題時,另一邊,雲瑩一手摟著哭泣的阿瞳,一手扶著楊清,並擔心地看著場中的望月。聽望月要跟明陽討教,雲瑩急了,「師叔,怎麼辦?楊姑娘根本不會武功啊,就算有些招式,可她一個村姑又知道多少?她定是為了給我們拖延時間……楊姑娘如此心善,我卻幫不上忙,師叔……」
她希冀的目光落在楊清身上,希望楊清說「我真氣調息好了,一會兒可以助她一臂之力」或者「一會兒我趁他們不備去救人」之類的話。
誰想楊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