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艷得無以復加。
他溫溫和和,看著望月,「去玩吧。」
望月都忘了跟他的彆扭:「啊?」玩什麼?
楊清:「說的不是你。」
「……謝謝楊哥哥!」一旁的阿瞳終於反應過來,歡呼了一聲,就追著螢火蟲跑了。
那群螢火蟲,從楊清袖間飛出,包圍著他們,在一陣風中,又向天邊飛去,形成一道金色銀河。小小的阿瞳,就追著那銀河走了。
望月視線,不由跟著螢火蟲。
楊清在她旁邊道,「對不起,那天我不該那樣說你。」
「……」他道歉的這麼快,讓她一點快感都沒有,半天,她才「哼」一聲,轉開了臉。
楊清心笑,也就是路萱萱現在無礙,他才能重新跟望月說上話。要是路萱萱當著他的面出事,他真沒辦法……不過他自是不會觸望月的眉頭,也不再提那事。只順著她的目光看那螢火蟲,「阿瞳帶火堂主找到了我們,雖是因她爺爺被脅迫,到底算背叛了我們。雲瑩不在意,沒想到你也不在意。」
望月:「……」
她其實不想跟楊清說話,她還想斬釘截鐵地跟楊清發火。但是他溫溫柔柔的,聲音玉石一樣好聽,臉也那麼好看,她回頭看他一眼,就不生氣了。
……再說,她本來也心虛。
不管是對路萱萱的事,還是對明陽的事。
她急於走,除了跟楊清吵架外,還怕楊清醒來,問她和明陽的事。那簡直是另一樁更嚴重的爭吵!可是,楊清居然沒問哎。問的,居然是無關緊要的阿瞳的事。
楊清五感太強,能聽到,少女輕輕地鬆了口氣。
他低頭忍笑。
望月說,「我其實對背叛,沒有太大感覺。大概是我經歷的太多了吧。再說,阿瞳,讓我想到小時候的我。她跟那時候的我,可真像。」
「小時候的你?」楊清善於抓住重點,「善良,無邪,乾淨?」
「……對啊,」望月遲疑著組織語言,「那時候,我舅舅比較忙,不在家,顧不上我,把我託付給別人照顧……那家人,卻對我一點都不好。把我和另一個小孩子關在一起,天天呆在一團黑暗中。像軟禁一樣。非打即罵,各種羞辱。還要跟一群孩子搶飯,稍微猶豫下,就是餓幾天的命。一開始我就跟現在的阿瞳一樣,什麼都不懂,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就像阿瞳被明陽脅迫一樣,我也被脅迫做很多我不願意的事……」
她的話,聽在楊清耳中,翻譯過來的,就是——
我小時候,魔教出了意外,把我關了起來。雖然我有聖女的頭號在,但沒人在意。撫養我的父母或長輩,死了或者走了,只能把我一個人留下。我在那裡過得並不好,受盡各種委屈。我也善良過,也無邪過,在我滿手染上鮮血前,我也掙扎過。但是魔教那樣的地方,我軟弱一點,就活不下來了。誰又不想活下去呢?我日日想要出去,想要出人頭地,想要站在最高處。
楊清沉默著,聽望月磕磕絆絆,跟他說一些她小時候的事。很多事,望月怕他察覺她的身份,說的很含糊。楊清卻能自動翻譯過來,想著她在魔教,曾經受過什麼樣的苦——
望月出生,便是在魔教。
她自出生,就有聖女的名號。日後,也是輔佐教主的。無例外,她與教主青梅竹馬長大,兩人也是有婚約的。
映星望月。
那時她與原映星出生,從一開始,名字就註定了他們的糾纏。
卻是出了意外。
老教主走了,新的教主篡位,望月與原映星尚在襁褓時,就被關了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在一片暗無天日中,與一群孩子們搶食,努力地想活下去。
那時真正稱得上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