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姑娘眼皮跳跳,心中很是惱怒。傍晚後,自己原本請了假,不打算接客。然在樓上無聊閒看時,看到這俊美無比、比山明水秀還要讓人驚喜的白衣青年,做他們這行生意的,都知道材質出眾的男人有多難求。當即也不想著休息了,忙讓自己侍女去請人上來。人她是請上來的,對方卻守禮的很,通身那氣度,有一種讓人只想親近、不敢褻玩的敬意。
然後美男子就向她請教床上之事,不需要她親自示範,只要她講就行了。
她每每有抹胸勾引之意,對方垂著眼,跟沒看到一樣。
每每有脫衣之意,肩頭才露,他指尖動了動,衣衫又重新覆上。
這是晴姑娘遇到的最難搞的男人。水也不喝,茶點也不吃,口上說多麼露骨的問題,神情也溫溫和和的,好像在閒聊一樣。晴姑娘自己都面紅耳赤,他也只是若有所思地長睫顫抖。
然後就來瞭望月。
這個公子摟著那少女,眉角眼梢都有笑意。小姑娘一看他,他就面色平和;不看他,他就開始露酒窩……晴姑娘看得心塞,扭身進裡間,一會兒出來,扔給二人一厚摞地火圖,「喏,我要講的也都是上面的,你們拿去看吧。」
望月瞥一眼,盯著晴姑娘怒氣沖沖扭開的背影,有些幽怨:我想看的並不是這個……楊清跟你沒有共同語言,我跟你一定有啊……別走啊姑娘,我是花了錢的……
望月沉思:她為什麼要來青樓,跟楊清坐在一起,看春宮圖呢?聆音有給過她更豐富的,遠比這些圖畫要好看的多……
晴姑娘已經藉口頭疼去裡間睡了,外間,燈火昏昏下,青年和少女坐在案前,翻看那些春宮圖。
男女赤身裸體,各種大膽開放的姿勢。畫中兩人之享受,氣氛之曖昧,也看得人心驚肉跳。
屋中有些燥熱,外頭的歌舞聲變得遙遠,咚咚咚,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楊清握著黃紙的手心出了汗,另一手扣著望月的肩,心神有些恍。
他並不是沒有感覺啊,他是之前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在山中,一直是獨來獨往,要做足長輩的樣子,就得這般做派。他少年時對女子的身體也有好奇過,然也只是好奇而已。之後從二十歲起,他就被魔教聖女望月纏上了。
那時候覺得女人真是可怕。
世間所有女人都讓他敬而遠之。
他那時多麼怕望月,多麼怕跟她見面。
他又哪裡知道,會有今天……
看著足以讓人血液沸騰的圖畫,楊清的手指僵硬,身體產生了變化。尤其是溫香軟玉在懷,靠著他的胳臂。堅硬與柔軟,那天晚上的記憶閃過腦海……楊清低頭,想親一親望月。
然他才垂眼,便看到望月顧盼神飛的眼睛。
眼睛顧盼神飛,何等靈動。
卻是最不該這個時候有的眼神。
她分明沒有動情,也沒有對這些圖紙上心。她一眼又一眼地往紗簾後掃,像在等著誰出來……等誰呢?那裡,只有剛才賭氣進去的晴姑娘啊。
楊清的心頭,瞬間冰冷一片。
他抿了抿唇:望月並沒有跟他一樣的感覺啊。她還是不想,不喜歡。
……怎麼有這麼固執的小姑娘呢?
楊清一時也沒有了與她調情的興致,意興闌珊地翻完了圖。
兩人閒坐半天,楊清推開了窗,看了看樓外,說,「外面很熱鬧啊。」
望月說,「當然熱鬧了,今晚是『七夕』。」
楊清訝了一下,站在視窗,風吹衣袂。
望月被他清涼背影所吸引,忘了找那個晴姑娘,好奇向他走去,與他一同站到視窗,「『七夕』怎麼了?你怎麼看上去這麼驚訝?你沒有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