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滿滿懷疑,但是一看到楊清那張臉,她就覺得沒什麼懷疑了——楊清長成這樣,就算摘天上的月亮,聆音恐怕也會答應的。
這種感覺,真是很不舒服。
看正事有了著落,左右出不了樓,望月直接甩門出去了。讓屋中正欣賞美男的聆音疑惑,「這誰啊?脾氣這麼大,小心沒人要。」
回應她的是火堂主森冷的目光,楊公子卻說了聲抱歉,起身出去了。
出了門左拐,望月直走,走了不到一會兒,手腕就被身後跟來的人拉住了。她手腕翻旋,身子轉開半邊,回身便是一掌,被人抬手擋住。兩人悄無聲息地拆了數招,望月不是楊清的對手。弄到最後,她被楊清堵到了一個角落中,仰臉便是他,兩隻手腕都被他制住。
楊清低聲,「你躲我幹什麼?」
望月恨道,「見異思遷,衣冠禽獸。腳踩兩隻船,斯文敗類!」
「……」楊清幽靜的眸子看著她,酒窩若有若無,「你成語倒是說的挺好,不做目不識丁的村姑了?」
望月一滯,抬起膝蓋就往上頂,毫不留情,被他拿腿壓住,這下子,青年完全是貼著她了。勁瘦的身體壓過來,望月聞到他身上清新的男人氣息,有些迷戀。勉強能記得自己的怨惱,「你就隔三差五逮著這個點堵我吧?村姑怎麼就不能識字了?我之前看話本時你怎麼不說?你這是歧視村姑!你放開我!」
「那你得告訴我,你在生什麼氣?剛才見我,給了我一路黑臉,」楊清問,「昨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當場就離開了。哪裡惹你了?」
你當場就走,就是最大的惹我了!
你不跟我說清楚你和姚芙之間的關係,就是惹我!
望月想要這樣回話,可是她仰臉看著楊清認真的眼神,就把話壓了回去。
她心頭一陣煩躁和不耐,覺得自己變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以前碰上姚芙的事,碰上自己不高興的事,想發火就發火,想鬧脾氣就鬧脾氣,誰也別想攔著她。可是現在面對楊清,她居然開始考慮楊清的感受,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著想,覺得自己不應該無理取鬧,非逼著他幹什麼。
這一點都不像她。
心頭這種沉甸甸的感情,讓人迷茫,讓人迷失,讓人左右反覆,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總是想自己在他眼中最好,總是想他最完美。
這份感情讓人開始學會委屈。
楊清不懂情,望月也不懂。兩個人在摸索階段,嘗試著,反覆著,摩擦著。蹣跚學步一樣,兩邊都是深河,沿著唯一的一條木橋走,相互扶持,總是要學會一點什麼。
望月怔愣了一瞬間,被青年壓在這方角落,她仰著臉,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楊清:我是……終於開始對他上心了?
這種感覺,真是好生讓人不自在。
楊清見她只看不說話,且白淨的臉都快被她看得發燙了。再讓她用這麼火熱的目光看下去,楊清怕自己出醜,於是側過臉躲開她的眼神,平緩了下心情,也不再多問了。平靜下去後,青年從袖中,取出一包成方形的油紙包給她,聲音低悅溫和,「早上出門時,想你心情不好,過來這邊的路上,順路買了『芙蓉糕』,聽說姑娘家都喜歡吃這些,上次也見到你喜歡吃甜的。剛才打鬥一場耗費了心力,你拿去吃吧。」
望月愣神地被塞了一懷包裹。
她的臉,被青年抬起。他低下頭,俯下身,與她平視,眼中神色專凝莊重,「阿月,百花樓這邊,情況複雜,你不要聽信水堂主一面之詞,也不要質疑她,去胡鬧。有事找我,麻煩也找我,聽懂了嗎?」
「……找你有什麼用?」
「陪你繡花打發時間?」
「……噗!」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