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卻從來沒有鬆口氣的感覺:第一,她見不到原映星;第二,她見不到楊清。
原映星作為魔教教主,呆在雲門,屬於被嚴加看管的範圍。望月這樣的外門弟子,想要接近,不是那麼容易的。
楊清則是始終忙碌。被雲門掌門領著,跟各派打交道。門中大典時,還時有門派弟子間的武學切磋,為防止意外,楊清也被派去鎮場。三日下來,各派弟子對雲門這位年輕長老的作風,都心生好感。
風掌門其實最開始,真打著公佈楊清和姚芙婚約的打算。
但在第一天原映星出現後,風掌門對姚芙產生了懷疑,楊清本身態度也不熱絡,風掌門就壓下此事,想再多看兩天。兩天之內,風掌門也跟原映星交談過。看出對方是真的很有誠意,風掌門猶豫的天平,就漸漸傾斜了。
但云門中反對的長老也很對,比如沈長老。沈長老的長子曾死在魔教手中,雖然早就手刃了仇人,但是看到魔教人,沈長老還是很生氣。
風掌門給沈長老看了原映星送來的木函,一份魔教的帳目往來,一份魔教送來的禮。
沈長老沉默了。
半晌後,道,「魔教是真的有錢……但是我等與它們作風,實在差得太遠……哎,總之師伯再多想想。」
風掌門沉吟道,「讓清兒先去談談看吧。我看他一直挺積極的。清兒也不會損我雲門的利益,讓他探探底,看看魔教的底線在哪裡。」
沈長老嘆口氣,預設不語。他自是不喜魔教,但他也是雲門長老。看著天大的好處在前面,他也只能沉默了。
雲門的弟子們,私下裡偷傳,各種各樣的訊息,弄得人人好奇。
最為好奇的,快別憋出內傷的,就是望月了。
積極打聽訊息,然真真假假,很難分辨。
下午幾大門派弟子在前面比武,她對任何不見血的武功切磋都沒有興趣,不能殺人,點到為止,有什麼好比的?在魔教的時候,說比武,那就是要死人的。望月看了兩眼後沒興趣,又遠遠隱約看到一點兒不尋常的動靜,就跟了出來。
跟到原映星所住院外,聽弟子討論,說楊清在裡面。
望月站在院外一棵樹後,蹲在地上咬手指頭,很是心癢。
「楊師妹。」身後一聲喚。
望月受驚般跳起回頭,看到眉心硃砂的少年,拍拍胸口,「蘇師兄,你嚇死我了。」
好奇問,「蘇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蘇銘頓了下,「林長老讓我給楊師叔送份帳目。」他手裡一本書。
望月瞭然,向蘇銘揮揮手,示意他進去吧。
蘇銘卻不動,看著她,忽問,「不如你幫我送進去?」
「啊?」望月吃驚,「為什麼?」
蘇銘看著她,「你不是很想進去嗎?」
「……」
蘇銘說,「我進不進去無所謂,但我看你在這裡磨蹭半天,似乎很想進去、又沒有理由。你這麼想進去,就幫我送書吧。」
望月:「……」
不。
我其實也不是特別想進去。
院子裡談判的人,不止有原映星、楊清,還有好幾個我臉熟的長老。我進去後,很可能引起誤會。
我就是心癢而已。
但是看著面前清俊少年,望月很疑惑,蘇銘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是啊,從一開始她跟蘇銘認識,蘇銘就總在幫她。
她最初還懷疑他是魔教的女幹細,才對她這個舉止奇怪的人諸多傷心。然江巖說不是,蘇銘的身份沒有問題。
望月就更不解了,蘇銘何以對她如此?
當初從沈長老手裡救她一命。現在更是把進去見客的機會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