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音仍試圖勸說,「你要用路萱萱的話,幹嘛劈暈江巖?讓他去擄人最好了。他武功比你好多了,白道的人還熟悉他,路萱萱還是他的仇人。這種事,他做,比你更大快人心。」
望月說,「可是他心裡會不舒服啊。欺騙雲門,忤逆長輩,違背多年教誨……我還是不希望逼死他。這種事,既然我沒什麼不舒服的,還是我來做好了。」
望月垂頭,看一眼床邊閉目的少年,目中閃過溫柔之意,輕笑,「……其實我重生以來,一開始,對我最好的,就是江巖了。此事又是因我而起,算我還他們夫妻一個人情罷了。」
說說到這個地步,聆音也沒什麼好勸的。
望月帶著明陽去泰山,讓聆音撇嘴:呵呵,那個傻大個,根本沒什麼需要她囑咐的。反正月芽兒不會出事,有這個傻大個在,他出事都比月芽兒出事可能性大。
不管怎麼說,與聆音約定好後,望月就和明陽一道,重回泰山了。明陽武功好,他們又一路快馬加鞭,一天一夜的時間,換了好幾批馬,明陽又帶她飛躍了一段,兩人在晚上到了泰山腳下。
按照那天晚上、與江巖出逃時、江巖所指引的路,望月拉著明陽上了山。
從後山摸進去後,望月就發現,這次上山,沒有上次下山容易。大約是因為她和江巖出逃的事,後山現在多了不少武林盟的人守著,舉著燈火,來回巡邏。不過沒關係,望月這次來,準備可是很充足的。
她和明陽躲在樹深處,用紗布擋住了口鼻,然後掏出一隻木質小管,往外吹氣。無形無味的氣體,很快與空氣混在一起。這處巡邏的武林盟的人,哐當一聲,紛紛倒地。有真氣充沛的人,立刻發現了這邊藏著的人,張開嘴就要喊,就見一道黑影撲向他,在他喉頭點了一下,他就如願暈了。
望月走出來,跟明陽說,「快點換衣服,然後把他們藏起來,別讓人發現了。」
明陽看眼倒地一片的人,說出自己的意見,「我看還是殺了好了。等他們醒來,對我們不利。」
望月搖頭,蹲下身剝一個人的衣服。看她一個姑娘家,毫不在意地脫一個男人的衣服,明陽看得都尷尬,心想:剝男人衣服都剝得這麼順手,平時沒少剝吧……楊清怎麼忍得了她啊。
他連忙走過去,「我幫您剝衣服……您、您幫我放下哨。」
如此,兩人一路,照這個法子,慢慢上了山。
他們兩人時間不多,速度必須要快。短時間內如果被人發現的話,他們可能就下不了山了。望月領著明陽,一路往自己記憶中的碧落谷所住的客房趕,想去那邊打聽下路萱萱現在在哪裡。按照她的想法,出了這種事,路萱萱怎麼也不可能繼續呆在碧落谷了。
兩人起起落落,在夜空中穿梭。
忽而拐角,看到前方白衣如雪。
望月眉心一跳:這熟悉的披麻戴孝風格,不用走近都知道是雲門的人啊!
她在這時候,也不敢跟雲門的人碰頭。連忙拉著明陽,往別的路上走。誰料到雲門那幫弟子裡,居然有個人耳朵動了動,手一揚,一把冷光就向望月和明陽的躲身處打了過來——「什麼人?!」
望月心中叫苦,並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反應這麼快的。
飛來的這把劍光,又快又利,直刺向她的眉心。好在有明陽,飛起徒手,與那劍在空中對了一掌,劍勢不減,氣勢強盛,明陽握住劍柄,都能聽到劍破開風的聲音。他心中凜然,心想雲門弟子竟還有這樣的高手。
手抓著劍,還被逼得往後退了大幾步,落了地後,明陽也終是憑藉自己的暗勁,止住了這把劍。唯一不好的,是隨著這把劍,雲門的弟子們追了過來。
有弟子先言,「武林盟的人?為什麼這麼鬼鬼祟祟,聽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