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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頁

身後一聲輕笑。

望月:……笑笑笑,我有這麼可笑嗎?!你見天把我當笑話看了!

她抱著女童就走了。

這個女童,也就是剛開始哭了一嗓子,大概看楊清在後面,還有點兒希望。然一拐彎,視線中沒有楊清,只有望月這個並不和氣的小姐姐,女童大約知道自己只能依賴眼前人,就忍著一腔眼淚,被望月翻了個白眼,領進去了小茅屋。

望月伸手,在這個女童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撇嘴,「這麼機靈……看在你跟我小時候一樣的前提上,就不欺負你了。」

她悵然,想到自己小時候,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原映星在的時候,她眼淚汪汪求安慰;原映星不在的時候,她絕對是女煞星那種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過了這麼多年,她在上位後,已經取消了聖教對小孩子的這種殘忍選拔。然而這已經是刻入她靈魂深處的驚惶,無法忘卻,無法釋懷。

然後一想到小時候,就會想到聖教,再就會想到原映星。

她真是很想念原映星,又很擔心他——他回去聖教,處理內亂,他還好嗎?她不在他身邊,他的脾氣可能剋制一些?以他那種大開大合的殺法……以前望月覺得沒什麼。但現在跟楊清在一起後,她常想,也許聖教之所以被稱為魔教,就是這種從上往下的沒有規則。如果有一點規則,也許教主之位不會那麼多人眼饞,原映星也不會那麼辛苦,日日夜夜都要提防身邊人的覬覦。

原映星本就多疑而敏感,他又身為聖教教主。教主這個位置,勢必讓他性格變得更加極端。

如今,已經回不去了。在姚芙到聖教的那一刻,原映星和她,都改變了。

她無法釋然,不記恨他,然也不原諒他。

長大的少女、死去一回的少女有了心愛之人,已經不能和以前一樣待在青年身邊。然望月想:他多麼孤獨,真是捨不得他。

這番思索,讓望月變得極為安靜。女童如廁之後,她帶女童去洗手。蹲在井邊,打了一盆水,手裡抓著兩隻髒兮兮的小手,細心揉搓。

楊清把那些孩子安撫好,讓他們兩兩做遊戲後,就過來找望月。他實在擔心以望月的性格,會不會嚇哭孩子。過來時,便看到少女低頭幫懷中女童洗手。他的擔心多麼多餘,少女側臉恬靜,陽光灑在發頂,帶一層金色。她的臉上也有細嫩的金色絨毛,軟軟的,是獨屬於少女的嬌憨之美。

望月聽到身後青年的說話聲,「阿月,很多年以後,這個女童會長大,她不會記得你幫她洗過一次手。日後她進不了雲門的話,也許畢生,她都不會再見到你。但是我站在這裡,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見證,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小得沒什麼記性的時候,你蹲在雲門山下的井邊,細心地幫她洗手。」

望月一怔,仰起臉,看到青年白衣飛起的衣角。

她幫小孩洗完了手,站了起來。拉著的女童左右看看,覺這兩個大人真無聊,扮個鬼臉,一溜煙跑去找小夥伴玩去了。

楊清俯眼問楊清,耐心無比,「阿月,這說明什麼?」

「……」她就幫小孩洗個手而已,能說明什麼?

望月疑惑,眨眨眼,試探,「說明我天生愛心泛濫,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噗,」楊清被逗笑,「這話你說的不臉紅?」

望月眨巴眼睛,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就幫小孩子洗個手而已,楊清還需要她領悟什麼。

這能領悟什麼啊?這不是楊清吩咐的嗎?如果不是楊清讓她幫忙,她會主動湊上來帶小孩子如廁洗手?不會的呀。完全不會的呀。她剛過來山下時,看到一群小蘿蔔頭,都是躲著走的。

好在楊清沒有非要她自行去想,望月簡直怕了他常說的那句「你好好去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