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看穿),你怕屬於哈呢姑兩個寧個船(你怕屬於我們的船)……‘哈尼姑兩個寧’就是我們兩個人的意思……”她邊唱邊解釋。
“叮玲玲”,正在興頭上,電話鈴響了,“Va?”徐州大姐接電話向來是咧大了嘴巴,把“喂”變了音,“要考試了……你們才考三門?!你知道我們考幾門?六門!煩死了,考考考考考,我又不會,奶奶個頭咧……”他們說話總帶個奶奶,說什麼都一個字唸叨五遍,就像說起他們家的豆汁稀飯,也是“豆漿里加些米,煮……煮”,估摸著說了五個“煮”吧,豆汁稀飯熟了。我們笑得喘不過氣來,恨恨地捏了她一把,“哎喲沸(哎喲)!”她撓撓痛處,繼續眉飛色舞地褒電話粥,“一放假就去,管(行)!”
“同志們,現在我來練練蘩漪的臺詞,你們是觀眾,”只見她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你不是我兒子……你……你……”彷彿氣絕,“你真似條屎豬(你真是條死豬)!”“哈哈哈哈哈……”
“叮玲玲”,電話又響了。“喂,找誰?”“我尋××”對方說的是家鄉話。“我就是,呢歹人(你是誰)?”“作嗲(幹什麼)?”“我,我想對呢剛一句五(我想對你講一句話)!”“什麼?”“三個字!我……我……天熱道哉(天很熱)……你吃好勞倆(你吃過了麼)?你……你想聽中文的還是英文的?”宿舍裡一片狂笑:“我們想聽常州版的!”
天下最悲壯的事……
那天約了個女網友見面,地點某公園,正值早晨人員稀少。
時間快到時忽然發現肚子疼。
詛咒著賣油條的無良小攤,繼續忍著等。
疼。
很疼。
相當疼。
急衝向廁所先。
一番狂轟濫炸後,頓時為之一爽,摸口袋時僵住:沒帶手紙。
等會兒有人進來要張便是。
於是等。
二十分鐘也無人進來。
正值深秋,廁所通風條件良好,剛進來時著實讚了一番,現在卻深深地感到風吹屁股涼的痛苦。
忍了。
等了網友若干時間,站得疲憊不堪,剛蹲下時著實愜意了一把,現在卻深深地感到雙腿麻冷脹痛的痛苦。
忍了。
鼻炎今天剛好,進廁所聞到臭味很是為自己鼻子恢復了嗅覺而高興了一會兒,現在卻深深地感到肺臟嚴重中毒的痛苦。
忍了。
此公園平日遊人就稀少,剛來時頗得意自己把約會之處定於此,現在我這顆心卻是拔涼拔涼的。
忍無可忍,撥出手機,呼叫援兵,接通。
這麼一件尷尬的事總不能很露骨地直接朝朋友講吧?於是我們先從天氣聊起,到伊拉克戰局到海馬的繁殖過程到外星球的生命體。
說到秦始皇長得什麼樣時我終於覺得機會到了,於是輕啟朱唇羞澀不已地說道:那個,我……
手機傳來悅耳的音樂聲,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終於傻了。
等。
我等。
沒人。
我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幸好這時候廁所外傳來腳步聲,我精神大振,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人有悲歡離合,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確信我的思維一下子敏捷了起來。
在那個人剛剛進來時我便暗運內勁以低沉有力的男中音叫道:兄弟,借張紙,哥們兒忘帶紙了。
那個人觸電一般叫了起來:怎麼是男廁所?
接下來唸經一般低頭回走:對不起對不起走錯了走錯了。
原來是個女的走錯門了!
一個男人在最脆弱的情況下居然被一個女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