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農。”男主持人託著長長的聲吼了起出道:“有請王紫薇同學上臺……”
他話還未說完,臺下歡騰一片,將他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真有萬呼萬喚始開來的味道,就在眾人激動的尖叫聲中,主持人知趣的離場,當清大音樂系的王紫薇走出來的一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臺上,一位身材婀娜,曲線分明,膚如玉,神如水,自通道口緩緩蹬上臺。
這一刻,整個晚會現場,沒一點兒聲響,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臺上那宛如謫中仙子的女人身上。
也就在這時候,周逸才站了起來,緩緩的朝著後臺走去,王紫薇是第十七個出場的演員,下一個就是他。
當週逸才走出已成一片死寂的人群中,走到後臺邊上的路上時,一陣宛如涓涓細流的琴聲響了起來,亦如甘露之水,洗涮過所有人的心扉。
作為上個世紀最偉大鋼琴家的傳人,周逸才從這琴聲中聽出了那悽婉的琴技,微微的抬起頭來,周逸才有些痴呆的看著坐在鋼琴邊盡情獨奏中的女孩。
作為王紫薇的同班同學,周逸才對這位天女的仙顏早已有了一種免疫力,但就在這一刻,臺上那專注的女孩,卻完全將周逸才給迷住了。
不是因為她的絕世之美,亦非她婀娜的身材,而是因為這琴聲。
巴克豪斯曾對他說過,琴如人,人亦是琴,只有全心投入其中,方可彈奏出這世間上最美妙的音樂。
周逸才唯有用天縱之才,來形容王紫薇的琴技,能將《卡農》演奏得如此出神如話的人確實是世間少有。
約翰·巴哈貝爾的《卡農》是他在忍受著愛妻孩子死於鼠疫的巨大痛苦,創作出一組不朽的音樂,以紀念往逝的死者,以曲調婉轉的淒涼之意,鳴放出人內心的苦難。
但是約翰·巴哈貝爾的《卡農》,不是一部鋼琴曲,約翰·巴哈貝爾的也不是一個鋼琴家,而是一個管風琴家、作曲家,出生於德國的紐倫堡。
得自巴克豪斯的記憶,周逸才知道“卡農”,並非曲名,而是一種曲式,許多人誤以為這個曲子便為“卡農”,“卡農”字面上是“輪唱”的意思,數個聲部的旋律依次出現,交叉進行,互相模仿,互相追隨。
但就是這部曲子,卻是現今為止最受全世界人們喜愛的古典音樂作品,雖然它僅僅是一首全長僅5分鐘左右的音樂小品,但它卻帶來了人們三百多年的奇蹟,而且還會經久彌新。
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周逸才都堅信,這部名為《卡農》的曲子,將會不朽於世,因為就連音樂之神的貝多芬、鋼琴之聖的巴赫這樣偉大的人物,在他們自己創作出的曲子中,都離不開《卡農》的影子。
也許人們還記得在02年風靡全亞洲的一部韓國電影《我的野蠻女友》中,全智賢坐在鋼琴邊忘我彈奏的曲子,正是這首足足影響了音樂界整整三百年的奇蹟之曲——《卡農》。
但真正能將此曲演奏得出神入化是1987年,有著吉他天皇之稱的NicolasAngeles演繹的現代版本轟動一時。
但此刻,周逸才相信,真正將約翰·巴哈貝爾的精神傳達出來的,卻是這個在清大的著名校花之一的小女人。
無論是她指尖上的技巧,還是那一連串的起落,都達到了一種很深的境界,完全將《卡農》那種悽婉,優傷,但卻不痛苦,又亦如甘露之水,能沖洗著人靈魂的精髓都表達出來。
好久好久,周逸才回過神來,轉過身來,走到了後臺通道上,只要王紫薇一下來,主持人一宣佈,他就可以從這裡走上臺去。
曲子由慢而快,又由快而慢,終於在“咚”的一聲琴鍵下,曲終人散。
王紫薇從鋼琴前站了起來,走到舞臺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