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智把阿鐵領進‘獸獄’之內,但見這個獸獄並不寬敞,僅紅三丈丁主左右大小,獸獄內更是僅有一根火把,陰暗非常,然而阿鐵是一眼便已瞥見,在室內其中一個漆黑角落,在那影影綽綽之處,一個人正低著頭匍匐著,一片死寂,這個人的身上纏滿無數鐵煉,少說也百條之多。
阿鐵一步一步接近,雖然那個人依舊低頭頭,但他不用看他的臉已可感覺他是誰了,他和他“曾一起在西湖的街頭流浪,無飯無依,他和他,曾共度過許多患難貧困的日子,一直情如兄弟,他相信自己一生也不會忘記,阿黑為他而與惡犬搏鬥,及在其背上留下那無法可褪。深刻一生的傷痕。
“阿黑……”阿鐵低呼。
那人聽見這兩個字,這個聲音,渾身遽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瞧著阿鐵:
“是……你?大哥,是……你?”
阿黑向來冰冷的目光霎時泛起一陣難以言哈的喜悅,眼眶漸漸濡溼,他想不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再遇上這個曾經為搶狗飯給他吃而弄至遍體鱗傷的大哥——阿鐵。
然而,他眼神中的喜悅僅存在了片刻,很快很快,喜悅然消失,繼之而來的,是無法想像的恐怖!向來不喜說話,不喜大叫的阿黑翟地發狂大叫:
“大哥,你……快走!”
阿鐵一面想動手替他解開身上的鐵煉,一面道:
“不!我早說過,要走的話,我們兩兄弟也要一起走!”
得阿鐵說出這番話,阿黑霍然熱淚盈眶,哽咽難言,但是拼命要說下去:
“大……哥,多謝你……一直把我視為……兄弟,但……已經……來不及……了……”
阿鐵但覺一股莫名的不祥湧襲心頭,連忙問:
“為何來不及”阿黑,快告訴大哥為何會來不及?”
阿黑哽咽地道。
“因為,神在……一個時辰前……已差獸奴給我服下……種藥物。喚作……”
“斷心!”
“斷心?”一直站於一旁的法智乍聞這兩個字,赫然比阿鐵更為吃驚,阿鐵慌忙上前捉著法智,拼命搖幌他,喝問:
“快告訴我!究意‘斷心’是些什麼?”
法智似乎猶是無法相信神居然會給阿黑服下斷心,斷續的答:
斷心……是神……最近煉成……的新藥,比獸丸……更可怕十倍,只要常人服下斷心,便會在兩個時辰內進入……
“極惡獸道!”
“極惡獸道!”阿鐵聽之下已心知不妙,追問:
“什麼是極惡獸道?”
法智靦腆地答:
“所謂極惡獸道,是一個完全無親無情無我只有獸性的境界,他們會像獸奴般不再認得親人,沒有思想,只懂殘殺,氣力更比蓋奴高出十數倍之多,而最可怕的一點還是,極惡獸道並沒有解藥,他們,將會成為無法回頭的——”
“神獸!”
“神獸?”阿鐵驚聞這兩個字,一頂心當場直向下沉:
“為何……神要這樣對待阿黑……”
法智滿臉歉疚,答:
“對不起,阿鐵,我也不知神竟會喂阿黑服食斷心,神會應承我……絕不會難為……
阿黑的……”
應承,應承這兩個字,阿鐵已經聽膩了,然而與此同時,他身後的阿黑鬥地發出一聲高呼。
“大哥——”
阿鐵與法智齊齊回頭一望,赫見阿黑臉上青筋暴現,大汗淋漓,整個身軀更在急劇膨脹,“蓬”的一聲,上身衣衫瞬間已被他暴脹的肌肉所賬裂,爆為片碎。
“阿黑!”阿鐵愴惶搶前,豈料就在此時,阿黑雙目一翻,這地一一振臂向天狂嚎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