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望能為其減輕痛苦!可是,“天血邪”的劇毒蝕骨人心,孔慈使已痛極欲死!眼看愛女慘死在即,孔夷在情急之下,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一個即使尋常皈夫走卒也不會隨便下的決定!赫聽“噗”的一聲!緊抱女兒的他,霍地跪在天邪教主面前,重重叩了一個響頭!萬料不到,以孔夷獨到的刀法,即使被逾百天邪教眾圍攻,本亦可殺出重圍,他卻竟然不走,更為救自己命懸毫髮的女兒,犧牲了他最寶貴的──尊嚴!他本是一名身負理想的刀客,早已為女兒幸福而犧牲了作為刀客的尊嚴,自其淪落當上殺手,如今,他甚至連作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最基本的尊嚴也不要了,只為救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孔慈!他一定要給自己女兒幸福!在這個心願未達成前,他更絕不能給女兒死!孔夷摹然向自己下跪求取解藥,就連被跪在天邪教主亦為之動客,不由道:
“男子漢……大丈夫,寧死也……不該屈膝人前,何況你是一流刀客?刀客更有刀客的尊嚴!你為救女兒……如此卑躬屈膝,值……得嗎?”
孔夷卻義無反顧地實時回答:
“值得!”
“我一日是她父親,一生也是她的父親,即使耗盡自己一切心力,亦誓要保護她!我絕不能讓女兒受任何痛苦傷害!你也身為人父,難道亦不明白?天邪教主當然明白!他也是一個父親,雖然教子無方,但如今愛兒被殺,他亦第一時間為其報仇,甚至犧牲了自己作為一教之主的無上尊嚴,向一個弱質女孩下毒手!在他內心深處,其實也感到無比汗顏!然而,他的愛兒真的已死了,雖然並非孔夷主謀,他亦決不能讓他置身事外,全身而退,他亦要他付出不菲代價!無邪教主最後只道:
“我只以你實力,大可全身而退,根本不用向我卑躬屈膝,你這樣做,無非是為救女兒!可是,我兒畢竟死於你手,若我就這樣給你天血邪的解藥,試問以後如何能再當一教之主?”
“這樣吧!既然你有眼無珠接下這宗殺人買賣若你真的願不惜一切救你女兒,就自行挖下一雙眼睛餵狗,我就放你女兒一馬,你我從此───筆勾銷!”
挖下……一雙眼睛餵狗?天!一個刀客沒有了眼睛,就如同飛鳥折翼,即使以後仍能“以耳代目“執刀,但出刀的準繩勢必大折折扣,他將不再是一個一流刀客!他的刀,只會比如今更為淪落!就連當時已痛至氣若游絲的孔慈聞眼,亦強忍著痛楚童稚地叫:
“爹……,不……要……啊……”
女兒……不用……你為我……這樣……啊……”
可是,看著年紀小的孔慈也能如此懂事,孔夷更是毫不猶豫,抬首便對天邪教主朗聲道:
“好!我就自挖雙目,還你兒一條命!”
“希望你亦能堅守承諾,給我女兒一條生路!”
“她是無辜的!”
孔夷縱是大難臨頭,記掛著的還是自己女兒的安危!可見天下父母疼愛子女之心,如何骨肉情深:如何義無反顧!孔慈終於只能幹睜著眼,看著老父親手自已的一雙眼睛狠狠挖下來!更看著天邪教主帶來的兩頭惡犬,爭著吃其父那兩顆丟到地上、血淋淋的眼球,就象在吃著從街上撿獲的廢物一樣……”
她還看見,老父眼窩所流的血滴到自己臉上……
“好熱的血……
好愛女的一顆慈父之心……
正就是這顆慈父之心,孔慈畢生都無法忘懷!即使她己盡數忘記自己八歲時的所有記憶,她仍無法忘記當日其父自行挖下雙目時的那份堅定和決絕,那份決絕,就像只要為了自己女兒,他不但能自挖雙目,甚至將自己一顆心挖出來示眾,亦在所不惜!只因作為一個父親,他已對得起“天地良心”!出奇地,當時不足十歲的孔慈並沒害怕,也沒有哭。
她人是緊緊捉著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