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你知道吸鴉片是要殺頭的嗎?”慶格問道。“知道。”“賽圓圓”不屑一顧地回答道。“知道怎麼還敢吸?”慶格又問答。“我吸鴉片,也沒人敢把我怎麼樣!”“賽圓圓”態度傲慢地答道。“誰人使你這麼猖狂,難道沒有國紀王法了嗎?”慶格諸問道。“哈、哈,國紀王法,國紀王法在這裡,一到他那裡就沒有了,不起作用了!”“賽圓圓”得意地說。“他是誰?”慶格不失時機地追問。不對,再說,不就漏嘴了嗎?“賽圓圓”緘口不語。
“你怎麼不說?你不說,我就要把你送到官府治罪。”慶格口氣嚴厲地說道。“哈、哈,你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如果我說出誰送給我的鴉片,誰包下的我,恐怕你的膽早已經嚇破了!”“賽圓圓”嘲笑道。“你說說看,看到底能不能嚇破我的膽。”慶格又激了一將。“他就是咳嗽一聲保定人要抖三抖,跺一跺腳保定城要顫一顫,吐口痰保定城要發大水的號稱‘難黎王’的直隸司書王麗南,你聽說過嗎?”“賽圓圓”得意地、面露不屑地問道。
王麗南,直隸司書,早有耳聞,但一個小小的直隸司書怎麼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又怎能號稱“難黎王”?這不禁使年輕氣盛的慶格怒火中燒。“啪”,慶格把隨身攜帶的官印和赴任的文書甩在了桌上。“你睜開眼,仔細瞧瞧,我是誰?”這一看不打緊,嚇得“賽圓圓”面如死灰,如一癱爛泥倒在床上。
原來,“賽圓圓”本良家女子,原名李金花,其父李老漢,其母李劉氏,因其母早年得了婦科病,後經多方調治,等李老漢已過不惑之年,才生下了李金花這麼一個女孩子。雖說不是男兒,倒也多多少少衝淡了這個本來孤寂、哀怨的家庭氣氛,夫妻二人精心餵養,細心照顧,小金花一天天地成長起來。夫妻二人為了生計,雖然每天要起早貪黑、辛苦勞作,但心裡也如喝了蜜一般的甜,出死力地在田中挖刨,以有個好日月,也好為女兒掙點薄嫁妝。光陰茬苒,日月如梭,轉眼間,李金花長到了十七、八歲,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大姑娘。金花雖說是鄉間女子,但卻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特別是鄉村女子特有的清純、無邪、亮麗的本色,吸引了四鄰八鄉的小夥子,紛紛託媒至李家前來說親,喜得李老漢夫妻二人心裡樂開了花,心下打下主意,一定要給金花尋個好人家,他們老兩口後半生也好有個著落。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年近花甲的李老漢這時突然得了一場大病,母女二人花光了他們本來十分微薄、預備留作金花陪嫁的一點積蓄,延請了他們所能請得到的郎中,但終究未能挽救了李老漢的命,李老漢撇下她們孤女寡母撒手而去。李老漢的死去,對她們家來說無異於倒下了擎樑柱,無異於晴天打炸雷,本來身體十分硬朗的李劉氏,憂急交加,操勞過度,也一病不起,這對本已清貧如洗、捉襟見肘的李家來說真是雪上加霜。為了給母親延醫治病,李金花這個在手心中被捧大的姑娘不得不求親告友,多方借債。借債本來就是一件十分難為情的事情,而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來說,更是難上加難,這就使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藉此提出種種苛刻的、令人難以接受的條件。這條件,筆者不說,讀者心中也該是十分明瞭的,這使得李金花十分難堪。儘管李金花的一片赤誠之心,也終究未能感動了天神,李劉氏還是終究舍了李金花這麼一個孤女在人世間,追隨李老漢踏上了黃泉之路,去做陰間的夫妻。
面對老母的屍體和空蕩蕩的家,李金花哭幹了眼淚,此時的李金花真可謂到了上天無路、人地無門的境地。最後,李金花迫不得已借下了本村大戶人家——王家,其主人乃直隸司書王麗南家的高利貸,在眾鄉鄰的幫助下,買下了一副薄薄的材板把母親草草安葬下地。
埋葬了母親的李金花,面對著一貧如